她心突然一阵憋闷，但也知不是矫的时候，一气：“我七岁时念了首京陵风光的诗，阿娘听了，很生气。”

    其实，不止生气那般简单。

    崔寄梦回忆着那句诗，前闪过一双赤红的，控制不住地轻抖，好在她才说两个字，公主便想起来了，用团扇轻拍了椅扶手：“可巧，本记得这首诗！”

    “这是当年你阿娘和云氏一作的，她俩是齐名的才女，号称南云北谢，两人年轻时都很清，可谓既生瑜何生亮。”

    “大舅母？”崔寄梦回想府以来和云氏的接，云氏很安静，在府里默默无闻，也不会主动结旁人，与她之间的接仅限于寻常的问候，大舅母实在不像是会为了压人一而作恶的人，况且：“二十年前，大舅母还未嫁谢府。”

    公主扇了扇风，悠悠：“你说得也在理，本不过随一提。”

    崔寄梦又问她关于那位胡商的事，公主极力回想着：“我只记得那商人说过，二十年前有人重金买过他的醉风，正好也是中秋前一阵的事，他说是一个右耳垂带痣的姑娘。”

    崔寄梦倏地从座上站起来，察觉到谢泠舟掀起看了她一，对视的一刹，她红了脸，匆匆低坐：“劳烦殿告诉我那商人现在何。”

    谢泠舟默然放茶杯，杯底磕上几案，声音清脆。

    公主瞥一儿，笑了笑：“你大表兄可是中书省的人，中书省乃朝廷中枢，统领六，什么人都能给你查来，让他帮你吧。”

    谢泠舟压睫，中书省掌机要、颁诏书，她一个公主会不懂？但他并未拆穿，收这迟来的母：“表妹闺女，三教九之人少接为好，于于理，此事理应由我去查，若表妹实在想亲自着手，可随我一去。”

    “多谢表兄！”崔寄梦万分激，一双杏亮晶晶的，起朝谢泠舟行了个大礼，同时对他的疚又添了一层。

    谢泠舟淡然掀，看向少女微红耳尖，声音温和了几分：“分之事，表妹不必客气。”

    这殿宇四面透风，周遭用纱幔遮住，一阵风过来，纱幔被掀起，谢泠舟坐在窗边，柔纱幔拂过背后，轻轻柔柔。

    崔寄梦的裙摆也被风动，一双纤细笔直的被勾勒来，对面是谢泠舟，她浑不自在。

    风好像了手般，要捉住她的，往那些缠的梦里拖去。

    她赧颜捉住裙摆，手到裙上织金纹路的质，找回了几分底气。

    崔寄梦重新坐，明明没抬，却觉有一沉的目光落在她双膝上，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遮住她的心虚，还忍不住轻轻了。

    谢泠舟压眸，藏起中笑意。

    远远望去，表妹这双手放在膝上，端正坐着的模样真是乖巧。

    而殿宇外，透过被风掀起的纱幔，赵昭儿望向殿，神微黯。

    表竟和大表兄待在一块，不仅说上话了，还朝着表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