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突然的摔门声吓了走廊里的检修工一激灵，他颇不忿的碎碎念着继续走：“还当自己是那个拍烂片的小导演呢，一破打杂的整天这么横，再横不也得为了那小钱低，惹谁不好，非得惹上那人，落得个被封杀的场……啧，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检修工声音远了，老莫战战兢兢看向后捂着他嘴的陈可凡，陈可凡贴他耳边气：“别声……你知我的……”老莫觉脖上似乎有冰凉的抵着，那是一把检修工落的螺丝刀。命在人手上，他只好闭上微微。

    陈可凡趴到老莫肩膀上，突然笑：“这些年，我想你的……”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切碎又重新粘上的，“整天想着……怎么死你比较好，呵呵呵呵……”老莫听他这样说，又是一僵。

    “不过在死你之前，我得送你们个大礼……”陈可凡放开老莫，靠在门上正面看他，手里把玩着那柄螺丝刀。老莫张的看着他，寄希望于有人能来这个偏远的楼里上厕所，顺便救他。

    “我好几年没来芜都了……”陈可凡说，“你也是吧？”

    老莫看着他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睛，渐渐意识到他突然现在片场是什么意义，怀着一丝侥幸，他嘴，犹豫着问：“你还想什么？当年那个姓杜的已经代你跟我两清了，我也受了我的罚，从一个有起的导演沦为没人敢用的无业游民……可是我不想离开剧组，从我成功导第一电影开始，我的命就跟剧组系一块了。我不过是犯了一恃权自大的小错，没想到，竟直接被姓杜的拉到谷底，我也没想到，最后肯收留我的，竟然是我当年的对手……”

    陈可凡安静的听完，幽幽：“呵，他不过是想看你痛苦罢了，你跟当年一样，什么都不好，而且没脑……”他直直看着老莫，不动声的脸上，那双依旧活泛的浅棕瞳盛着满满的戏谑。

    老莫最不能忍受这神，尤其是来自多年不见的故人。他血气上，不服气的吼：“那你呢！你怎么不好？非得偏执的这没意义的事！谭鸣休这几年的那几场事故你都有参与吧？七年了，你真的忘了自己当初是自作自受的吗！你怎么有脸……”他突然停住了，死死盯着陈可凡那双。陈可凡没有否认，反而疑惑的看向他。

    老莫横了横心，一字一句的说：“我那天看见你在爆炸鬼鬼祟祟的逗留来着，只是当时没当回事，后来爆炸发生了，我才回过味来，你这是恨谭鸣休抢你角才打算他啊，你也真够狠的，自己导的戏自己演完，我让你去拍你就去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演男二，你一个要演技没演技，要特没特的无名演员，我是疯了我启用你啊，谭鸣休前几年是浑了，但这些年人都是会变的，他变得更像一个称职的演员了，为什么你就不知改变啊，还抓着这个事不放，浪费大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