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王上有请。”

    “——仙、。”

    直到片刻后，徐清川开：“世间生灵既诞生与此，便有生存的权利，求生本无错，但你们不应该……”

    从“”变为“仙”，这称呼的讽刺意味几乎溢于言表。

    他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既然唐老说是，那就是吧。”

    他毫不客气地说：“当今世界人心不古，世风日。没有天雨果，也会有其他的东西，既然如此，我妖族为何不能乘风而上？”

    更何况，在对方的中，他们或许本就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世人皆有念，妖也不例外。”

    “这些，你们这些在上的仙人又可曾经历过？又可曾会过低人一等的滋味？”

    诡辩也好，狡辩也好，或者其他什么说法，犽并不在乎。毕竟他的目的早就已经达到了。

    三人抵达的时候，谢惊安与空莲都已经到了。犽穿着半截裘衣，伤疤遍布的臂膀，大金刀地跨坐在主位上，好似已恭候多时。

    “你们想的没错，天雨果的事，本座的确参与其中。”

    “只不过？”明黛觉得这话有些刺耳。

    犽：“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若是安分便能使落大、让族民温饱——可能吗？”

    明黛：“你这是诡辩。”

    犽：“既是理佛之人，想必定是以慈悲为怀。我且试问，法师以为西海境如何？我伯都又如何？”

    戒备森严。

    犽：“诡辩？”

    话音落的那一瞬间，整个大殿之中都安静了来。无言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给众人心间都蒙上了一层翳。

    他冷笑着说：“自万年前妖族战败、被时人驱逐到此、十万大山地而起，而临海之西从此与世隔绝，成为蛮荒之境、贫瘠之地。”

    “但从几十年前的弹之地，到如今雄踞一方，自始至终，我伯都所求的都只有一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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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犽故意提这样的问题，也没指望他真的能答个一二三来。

    果不其然，犽轻蔑地扯了扯嘴角，金的兽瞳从他上扫过，嘲讽地说：“那只是你的想法。”

    主殿。

    “坐。”

    他们原以为今日面谈必定要多费，没想到犽竟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先不提天雨果树成初期需要大量灵力培育，绝非容易之事；就说这天雨果中所蕴的，即便你起初并不知，总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也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昨日忙着祭祀的事，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话虽这么说，但犽的态度却不见得有多客气。

    犽一听这话，脸上的嘲讽之意更，又问：“那和中洲东滁南苍北月四境相比呢？”

    空莲微怔，似乎是有些意外，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而后才慢慢回答：“西海地域辽阔，民风淳朴豪迈，别有一番瑰丽风。”

    她目光盯着犽，同时沉声：“前辈这话说得未免也太不负责了些。”

    明黛：“你就不怕反噬吗？”

    他抬起，直截了当地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听闻诸位都是中人，不拘小节。既然如此，本座便也就有话直说了——”

    “黄沙漫天，寸草不生。我妖族群兽祖祖辈辈困居于此，茹饮血，饥寒迫，纷争不断，不得开化。”

    犽嗤笑一声，忽然转看向一旁的空莲：“如果本座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法师应当是来自梵刹？”

    殿中几人闻言俱是一怔，有些意外。

    空莲：“如前辈所言。”

    ◎人之病，药石无解◎

    “活。”

    他想说，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来损人利己，可当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来。

    江淮声：“难不是吗？”

    还没等他们开说话，犽又自顾自地往说：“不过此并非我伯都所有，也并非我伯都所产。”

    “纵使幅员辽阔又如何？”

    “……”空莲察觉到了他的言之意，一时失语。

    谢惊安颔首表示赞同：“伯都境天雨果树无数，据某所知，过去几年市面上至少有一半的天雨果都产自伯都，也就是近半年来才逐渐转向其他地方，要论此事，伯都的确难辞其咎。”

    立场不同，注定观念相左。

    “我知你们在查什么，也知你们想要什么。”

    “若非天雨果大量，又何至于泛滥成灾？怎么到了你这里，这些事就变成了‘只不过’？”

    犽闻言也不恼，微微眯起：“所以，你们认为如今的境况是天雨果、是我伯都所导致的结果？”

    “几年前，飞星盟的人找上门来，将此奉上，我们只不过是将其了而已，至于其真实来历，本座也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