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始，突然结束，毫无征兆，似乎只是某个人的临时起意。

    新余是座小城市，远不如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来得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有这么个地方。也只有江西本省的人听到新余这个地名会觉得亲切。她走到外面，别人听说她的名字，很少有人能够联想到新余这座城市。

    靳恩亭“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程新余并未注意到男人脸上一闪而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当只觉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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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星级酒店的西餐，用金钱堆砌来的味佳肴。程新余平时本就吃不到。

    靳恩亭摇了摇，“我没去过，听过而已。”

    今晚赴这饭局本就是为了应付老父亲，走个过场。他可不想什么不好的传言，给自己招惹麻烦。

    靳恩亭坐得闲散，毫不拘束。一片光倾泻而，他冷的廓较之前柔和了许多。

    刚刚在咖啡厅里的那一幕，曲周和他的相亲对象，一男一女两张面孔就跟浇了502胶似的，一直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服务员立在桌旁，语气恭敬，“好的，小靳总。”

    程新余直勾勾地望着他，里的期待，“我能喝酒吗？”

    他是个大方的领导，不会吝啬一瓶酒。何况这顿饭是程新余的特等奖，特等奖就该有特等奖的规格。

    今晚这顿饭她和他一样，都在敷衍应付。

    “喝酒可以，不能喝醉。”靳恩亭的声音又低又沉，是领导安排员工的那语气。

    程新余弯眸，扬一笑，“小靳总，红酒和西餐不是标吗？”

    刀尖一样扎着她的心窝。

    “喝吧！”靳恩亭愿意成全她。

    服务员很快离开包厢。包厢门再次被关上。室恢复了之前的私密。

    这让她觉得自己无比失败。这比任何变故都能击倒她。

    七年的，他说不要就不要了。转就找好了家。而她是被放弃的那个。

    程新余的父母在汀兰老家经营着一家酒坊，专门售卖手工酿制的烧酒。她自小就在酒缸旁大，被父亲用筷蘸酒喂，酒量早就练来了。一瓶普通的红酒本不在话。

    话题到这里就断了，谁也没想继续。

    她随便挑了几不会踩雷的菜。而靳恩亭又补充了两。菜品就齐了。

    靳恩亭明显默了一瞬，缓缓抬眸，犀利的目光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住她。

，赶给我妈接生了。”

    程新余娓娓来，语速不不慢，恰到好。像是一泓清泉淌在人耳旁。

    程新余翻遍整本菜单，也没找自己想吃的菜。事实上她也没心吃。

    海盛酒店的包厢都行过隔音理，隔绝掉了一楼大堂喧闹的人声。室非常安静。

    虽然程新余的不在新余。可她在新余生，她对这座城市有天然的归属。加之外婆家在新余，她每年过年都会陪母亲回新余拜年。四舍五，她也算半个新余人。和别人提起新余，她会觉得异常亲切。

    曲周在微信上跟她提分手那刻，她都没这么难过。

    “我是在新余火车站生的，我爸就直接给我取名新余。”她有条不紊地收了尾。

    他认真听完，手指轻轻敲扣桌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个好名字。”

    程新余摆摆手，嫣然一笑，“放心啦，我喝不醉的。”

    给服务员报完菜名，男人合上菜单，目光转到程新余脸上，“要喝饮料吗？”

    没想到靳恩亭竟然知。

    程新余不假思索接话：“那您有机会可以去旅游，新余的仙女湖很漂亮。”

    程新余，这个“新余”果然是地名。他没有猜错。

    属于社畜的职业假笑，还带着讨好，半真诚都没有。

    他可不想送醉鬼回家。男领导和女员工一起吃饭，她要是喝得烂醉如泥，容易惹人非议。

    人和人之间看似毫不相，可冥冥之中又存在着某虚幻奇妙的无形连结。作家们喜称之为缘分。

    这笑容靳恩亭见得太多了。

    她随问：“小靳总，您去过新余吗？”

    都是被迫来的，何必为难她呢？

    靳恩亭：“……”

    不过靳恩亭觉得他和程新余暂时还用不上这个名词。

    明知自己喝不醉，可她还是想喝酒。她只希望酒能够短暂麻痹一她的神经，让她心那钝痛可以减轻一些。

    “你想喝酒？”他声线低沉，净而清冽，很有辨识度。

    他低声对服务员说：“再开一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