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其实也就七到八这一个小时吵，等九过后就安静来了。”

    奈何老天爷偏偏不顺她心意。半夜突然起了雨。雨绵密，哗然一片，淌过广玉兰厚实的叶片，不断发沙沙沙的轻响。

    程新余：“……”

    程新余：“……”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同城号码。她快速扫了一遍——

    不止她，靳恩亭也受影响。最扰人的还属清晨小贩卖早的吆喝声，大喇叭从楼底经过，耳都能给你震破。

    “靳恩亭，帮我拿一手机。”她现在很“虚弱”，可以心安理得使唤资本家，白天本没这样的机会。

    靳恩亭从浴室来，见状赶走上前，拿毯裹住她，把她抱回床上，眯起睛审视她，“还有力气？”

    当初分手的时候程新余拉黑了曲周的一切联系方式。现在他居然换手机号来加她微信。这人是要嘛？

    她一气喝完，这才觉得舒坦。

    程新余赤脚踩上这光影，睡裙裙摆宽大，裙底影晃动。

    程新余特意看了看，他脖上没什么痕迹。

    两人一大早被吵醒，大瞪小，怨念颇。

    程新余晃着脑袋，“够了。”

    她现在就是在空走钢丝，自知十分危险。在失足掉落，粉碎骨之前，她必须竭尽所能抓住这一切。

    靳恩亭捞起手边的衬衫慢吞吞上，翻折好衣领，一颗一颗系扣。

    男人“呵”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他显然不合格。”

    他这个角度程新余手机屏幕上的容他尽收底。

    见她困得厉害，靳恩亭说：“你再睡会儿。”

    程新余面无表，冷淡声：“我前男友。”

    靳恩亭捞起自己的衬衫，搭在椅背上。转手捡起程新余的手机，递给她。

    声音又细又，带着显而易见的依赖，又像是在跟他撒。

    手机被甩到地上，就压在靳恩亭的衬衫面，屏幕亮着，一白光来。

    【新余，我是曲周，微信通过一。】

    一抬就对上靳恩亭晦暗不明的神，声线凛然，“曲周是谁？”

    相对无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们能聊的太有限了。几次来早已形成了某默契，与其尬聊，不如不说。

    靳恩亭抬眸问她：“还喝吗？”

被磨的心如止，可以说是麻木。她需要这份难得的温和刺激。即使她很清楚它并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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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无际的静谧充盈四周，扑了两人一。

    就这轻响吵得程新余本没睡好。

    这一带是老小区，治安完全比不得言公寓，噪音严重扰民。

    女人的嘴角迅速压一丝丝冷笑，她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把这条短信给删了，并拉黑了这个号码。

    靳恩亭说：“现在睡，午带你去转转。”

    第二天是周六，程新余难得不需要早起。她只想一觉睡到自然醒。社畜缺钱，缺时间，还缺觉。樊林工程的那群工程师们常年996，007，年纪轻轻就谢了。他们广告的况要好很多，可还是时不时要加班。

    她却扑过去拿卫衣，“我午再补觉好了。”

    就是这不自知的撒才最致命。靳恩亭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受不了。

    ——

    靳恩亭没好气：“人家二胎都生了，我联系她什么！”

    “醒了就睡不着了。”靳恩亭偏过，朝程新余这边一截脖。

    忽然熟悉的提示音煽动起凉薄的空气，撞破了这份久的寂静。

    她把玻璃杯放回床柜。男人就站在床边看她，神明眛未定。

    最讨厌这没有边界的前任。分手后就该老死不相往来。这渣男还来联系她什么？

    床柜上摆着的那只壶空的。他从客厅倒了杯温给她。

    程新余突然有好奇，“你和你的前任还有联系吗？”

    ——

    一通作后，她把手机丢在床柜上。

    “你不睡了？”程新余了厚重的。

    “滋滋滋滋……”

    窗没拉严实，有夜风顺着这隙溜室，敞起半边窗帘。斑斓的灯火穿过广玉兰茂密的枝叶偷偷飘来，照到床边就暗了，在地板上拓条条块块模糊分割的光影。

    她小声嘟囔：“我想喝。”

    程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