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年连忙阻止助理说：“不要瞎说，如果不是我，阿谦也不会负气回去，也不会死，确实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住！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每次见阿谦，都只敢远远地看着孩。”

    “啊呀！你们不要这么麻烦了。我还没开刀，真的没那么多事的。阿谦说得对，等我开好刀，你们俩有得要陪我了。就像刚才，其实还不是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你们俩先回去吃饭，我这里他们送来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要听囡囡的，我一个地里活的，老底树草都吃过，有什么吃不惯的？你们午睡个觉，我吃好饭午也睡觉了。”

    “我们老爷了肾癌手术，现在来化疗。自从见到了孙少爷，他心里是日日夜夜牵挂，吃不睡不好，越来越差了。”助理替刘襄年说话，“有些事，其实是那个年代造成的，也不能完全怪我们老爷，可老爷把错全算在自己上……”

    刘襄年的病房就在谈话室的斜对过，他的病房门开着，他坐在沙发上， 吊瓶挂在他边上的挂架上，前放着一个盆， 他呕得鼻涕泪都来了。

    “阿谦是个好孩！”刘襄年扯一抹笑容，“不说了，我走了。”

    “是这个理。”张家舅舅想想还是不要这个事了。

    张家舅舅往前走， 了病房，坐在病床上。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亲家公都没打算认，他怎么好吃人家的饭菜？

    张月琴送走吴， 来见哥脸不太好，她给哥哥削了个梨：“趁着你现在能吃就吃，明天要手术了。”

    张家舅舅纳闷：“我看着阿谦从小到大，阿谦是最最有良心的一个孩。他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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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舅舅愣住了，地主老爷不是解放后都消灭了吗？哪儿来的老爷？

    陈至谦的秘书吴过来陪着行麻醉谈话。

    “我吃，我吃。”张家舅舅接过梨吃着问，“三妹， 那个谁真的很坏吗？”

    这位姑娘说：“就是我们刘襄年刘老爷，您外甥女婿的爷爷。他也喜吃上海菜，他知您也在这里住院，让家里多了，给您也拿了一份来。”

    看着前虚弱的老人，张家舅舅也不忍心说他们之间没关系，再怎么说人家也不过是一片好意。他摆手：“不用的，不用的。外甥囡和外甥女婿都帮我准备好的，不用了，谢谢哦！”

    张月琴站起来跟舅妈说：“阿嫂，你留在这里陪阿哥，我回去烧饭，等给你们拿过来。”

    “晓静一直说她婆婆好，但是很少谈这个公公，反正老陈是很讨厌这个亲爹。”张月琴想了想， “老陈夫妻俩，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你总是晓得的喽。”

    “他舅舅，我真羡慕你。外甥女外甥女婿待你跟亲爹一样。我一个儿在地，跟我有很的误会，一个儿很多年前车祸死了。到了这个时候，夜里睡不着，想想以后去了，连灵堂里摔盆的人都没有

    张家舅舅看着刘襄年消瘦落寞的背影，叹了气，等他离开，他说：“作孽是满作孽的，不过阿谦也是个讲理的孩。”

    张家舅舅拿着盒跟了去，那个姑娘已经回了刘襄年的病房，张家舅舅把盒送去，看见刘襄年打着滴，在小小吃饭。

    张家舅舅把姑嫂俩送走。

    这个姑娘把盒放在桌上，转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落得今天这个场是我活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就是我听见任何跟陈家有关的人和事，都想亲近。想听听这个声音，好像自己跟陈家还有关系。”刘襄年说得可怜。

    中午医院有营养餐，每个菜都好像不放盐的，一直节约惯了的张家舅舅抱怨归抱怨，吃归吃。

谦爸爸说了算的，阿谦爸爸我们都认识的，很讲理的一个人，不要太客气哦！”张家舅舅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只是亲眷，还是女方的亲眷，这个上面不好嘴的，你不要为难我们。”

    看见他， 张家舅舅停顿了一，刘襄年接过看护递过的巾了一，对着张家兄妹俩扯了一抹笑容。

    病房门被推开，走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用普通话说：“张先生，我家老爷让给您送菜过来。”

    “是啊！老陈夫妻俩都是知识分，老陈夫妻都来过有经验，为了我们来港城， 老陈跑前跑后办手续。”舅妈说， “老陈夫妻是讲理， 态度又好的人了。要是真的可以谅解， 他们也不会不认的。”

    ◎你让我把阿谦给卖了？◎

    从谈话室来， 张家舅舅听见难受呕吐的声音。

    “他舅舅，你这是什么？我没其他想法，就是刚好在一个医院，家里给我烧一份也是烧，给你带一份也是了，顺带的。”化疗之后刘襄年的脸很差，他了一张纸巾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