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序一月旬、世界已经完全笼罩在寒冬之中时，大街小巷都瀰漫着过年的兴奋氛围，刚结束期末考的校园，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寒假而闹无比。

    结束期末的大扫除后，耳边传来的都是讨论去哪里玩或是寒假怎么安排的声音，不像前两次那样尽是有关考卷或答案的话题，成绩完全失了。

    李雁茹整理好屉里的东西背起书包，和边几个同学还有喻打过招呼、拜个早年后，先一步离开学校。

    这个寒假和节，与往年一样过得非常普通。李雁茹平日不是练琴就是唸书、功课，偶尔和妹妹一起门逛街，唯一不同的是大年初一那天，她收到了喻和丁语婷拜年的讯息。

    「新、年、快、乐……」

    那一年智慧型手机还不发达，多数人都还在使用翻盖的键手机。李雁茹慢慢地着，键同时发了一个个不成曲调的音符。

    完成打字后发送键，等待萤幕中央的提示框从信封图案变成「已发送」三个字，李雁茹将手机的盖闔上，放到一旁的桌上。但是手刚离开不过数秒，收到简讯的提示音立刻响了起来，她于是又将手机拿到面前，翻起盖、开简讯一看──

    呼一瞬间凝滞。

    盯着萤幕上那短短一行字看了又看，怕自己看错，竟连眨都不敢。心尖发颤，似乎连带着让握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指尖缓缓向上，隔着屏幕轻寄件人的姓名，再过那一行与时中生不同，不带任何表、仅有制式标符号的问候。

    寒假过得好吗？

    彷彿能从这一行字觉到喻说这话时的表和语气。她会带着浅浅的笑，用右手将一边的发到耳后，然后收起中指和无名指，将过手臂的制服袖握手心，连着耳后的发轻压在脖上，悦耳动听的声音，安静地、细细地吐一句句问候的话语。

    「我很好。你呢？」李雁茹打完字，发送。

    这次，她没有立刻放手机，而是静静等待喻的回信。果然没多久，手机的提示铃声又再度响起。

    「我也很好。」

    李雁茹看了忍不住轻笑，仅仅几个字却充满了喻的风格。

    虽然只是短短几封简讯，李雁茹却觉得有一令她无法忽视的喜悦在心底漾开，反覆看了几遍也还是捨不得关掉。这几封讯息，李雁茹在上大学换手机之前一直好好地保存着，若不是因为新手机无法读取以前的简讯，她肯定会继续保存去。

    节假期结束后便是新学期的开始。一个假期没见，眾人都兴采烈地聊着假期里的趣事，闹的景象，持续到早自习的鐘声响起也未见停歇，甚至到准备行开学典礼的广播响彻整个校园，眾人依旧无动于衷，还是在班三四请大家才依依不捨地到走廊排队。

    李雁茹左顾右盼，都没看见喻的影，虽然书包已经座位上了，但是一直没看见她现在教室里，问了几个同学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