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旁人都认得他们。

    “掌柜的，咱们的墨锭都在这里了吗？”卫景平一扫过放置墨锭的货架，问。

    “都在这里了，”王掌柜和颜悦地：“卫四公需要哪一墨呢？作画的还是写字的啊？”

    卫景平大概看了一遍，货架上摆的墨锭几乎是同一个模来的，形状是四方的黑乎乎，除了大小，他看不别的区别来。

    “我想送人，”卫景平记得上辈去博馆看古墨锭展，于缭之中他一就记住特别有文化气息的一块黑火麒麟图案的墨块，大气且寓意好，看着特别适合送人：“有没有那适合送人的？”

    王掌柜想了想，从货架上翻四五锭盒装的墨块来：“送人嘛选这些。”

    卫景平拿在手里看了看，同样是四方形的黑块，只是颜比货架上个更亮了一些。

    “这样墨锭要多少钱？”卫景平挑了一条最好的墨锭问。

    “一锭要220文钱。”王掌柜。

    卫景平左看右看，又闻了味儿：“本来想买一条送人呢，哪里知这么贵。”

    王掌柜说：“这可不算贵。”京城里的墨才叫贵呢，上好的一锭都要卖2两银呢。

    “‘墨成不敢用，蓬莱。’，苏轼都嫌墨贵呢，咱们小地方，我卖的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要买更好的，那得到甘州城去。”

    甘州是省城的所在地。

    “甘州城里的墨怎么个好法？”卫景平问。

    王掌柜打开了话匣：“上好的墨用级的桐油松烟才能制作，将松烟捶上个千百遍，放磨之中，使它不见日不见风，中间要定期翻面，一刻都急不得，经过一冬一夏，墨的分才能全散发净，黑度亮度这时候就挥发来了，看着六成的时候，挫边，八成的时候，才能描金环节，这也是非常考验耐心的技术活儿。静心来，凝神静气，要准，手要稳当，将图案一笔一笔地描摹来，到了九成的时候，包边定型，这才能得一锭送人的墨呢。”

    “果然是复杂。”卫景平听了一耳朵话，谢过他，捡便宜的墨各买了一锭，告辞去。

    掌柜的了个小生意，满面风，请他们次还到他店里来买东西。

    “那边还有一家卖墨锭的。”了王家墨锭店，走不到两公里，又有一家铺。

    二人去转悠了一圈，跟王掌柜说的差不多，上林县的墨锭差不多都一样。就算是最好的墨条，跟姚山制的墨比，可见差了不止一。

    卫景平一路小跑往后山冲去，卫景英在后面追着他喊：“你又去找姚疯？”

    前几日去给晁大夫的医馆送金灿灿的时候，那老撇撇嘴：“老姚那里该换药方了。”接着递给他个纸条，上面写了二两900文，他赶送银过去结清。

    不仅银的急，金灿灿才送过去几天呀，瞧着瘦了一圈，不知是不是那个老东西给它豆汤喝了。

    连带着他都起了迁怒姚山的心，不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