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一赶走了三位学生, 都在外面站着很扎。

    撵走人之后，他好心地继续讲课。

    因为他讲的不连贯, 哪怕卫景平认真了预习，也只听懂了个一知半解，只好向方不语请教：“方老友，能借一你的笔记抄一抄吗？”

    方不语将他的笔记递了过来。

    好家伙。

    他的笔记本看着就好有年，封面都快包浆了, 翻开了上面的字迹溅了模糊了又的也有之, 但他的字写得真是好, 跟印刷一样，让卫景平大为佩服。

    “我十九岁考中秀才，在府学当了十几年的学生，“方不语说。

    他今年三十六岁，中间有一回家中父亲去世，守孝去了，没能参与那一年的乡试，刨开那一次，他已经落榜四回了。

    李勉在学堂外面站得麻木，等冯耀走得不见人影了才敢来，他坐缓了好半天：“今日要背诵《为政》。”

    把作业在记录本上打了个对勾。

    他三十多岁快四十了才考中的秀才，来府学的时间没有方不语，但笔记记得比方不语厚了一沓。

    等卫景平等几个新来的补完笔记，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于是又结伴去了府学的饭堂。

    府学的堂里的菜名都很好，一主菜“黄甲魁”，“状元糕”，“及第粥”，“四喜”还有“太白鸭”，焖蒸鸭，据说这菜的法是将鸭加陈酿雕酒、枸杞、三七等调料腌制，再注汤，用一张浸的厚棉纸封住锅，蒸熟之后揭开棉纸，鸭又又香又，而且保持原滋原味，非常可。

    五柳鱼据说是大诗人杜甫安禄山叛之后落到蜀中时候用甜面酱炒制浇在蒸熟的鱼上制作来的一名菜，反正有名的大诗人有关的名菜都在这里了，法正宗不正宗不知，名字是不虚的。

    从一排橱窗走过去，他要了一份四喜，一份太白鸭，两块发糕，舀了些绿豆汤，落座吃饭。

    今天的四喜选的是二分八分瘦的猪，烧得红油亮，香四溢，汤稠，吃起来糯可而不腻，卫景平吃了一份竟然觉得不够，又去添了半份，这才吃过瘾。

    那太白鸭有咸，鸭很好，只是佐料略重了，他啃了，余的就没再吃了。

    “卫小友莫要挑，”方不语碎碎念起来：“你这个年纪正是的时候，挑了，来日乡试……”

    光是在考号里关那几天就不好过。

    卫景平禁不住他唠叨，又把盘里的几块太白鸭捡起来啃了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