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煤

    ◎陛……驾崩了。◎

    柳承珏看着送回来的《三国志》翻了翻, 被卫景平折起来的那一页说的是，有一年冬天曹在铜雀台上登望远, 忽然一低瞥见一女金饰, 着绫罗，问她是谁，得知是曹植的妻，立了一诏书送到儿府上, 说其妻好华丽不事节俭违反家规, 请她自裁。

    曹虽被人喊作“曹贼”, 但他治国治军治家的诸多办法全是后来人非学不可的。

    柳大人懂了, 卫景平跟他一样, 也是赞成动用隆刑峻法的沈黄不杀不行。

    但是也不能这么说杀就杀，柳承珏想了想, 叫人给卫景平捎了两个字：民愤。

    卫景平拿到这两个字笑了笑，这好办。这天他去两三趟, 次日一早“府衙”, 柳承珏的毡帐前就聚集了乌泱泱的人群, 有戍军有女有百姓, 他们都就一件事要告官那就是吃了沈黄卖的烤“鹿脯”串之后上吐泻状似中毒，在床上躺了数十天才起来, 如今还着呢，要求太守大人严惩商，还他们一个公。

    柳承珏命人把沈黄押来，来告状的众人看见他，群激愤, 尤其是几个当兵的挥着袖冲上前去要杀了这个姓黄的商。

    江扬站来说：“各位父老乡亲们不要冲动, 柳大人和本官会依法从重理的, 都回去吧。”

    他回低声对柳承珏说：“大人，上次咱们商量的对沈黄的罚是不是太轻了，似乎压不去这汹涌的民意啊。”

    他没想到竟真的吃坏了人，事会不受控制地闹大了。

    “嗯，”柳承珏说：“涉及到戍军那边了，纪大将军肯定要上奏的，咱们先前给沈黄定的罪名太轻了。”

    等各官吏动安抚好前来告状的众人，江扬又把他们召集起来，说形势所迫不容他们心慈手，可能不得不给沈黄定个死罪了。

    这次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柳承珏和卫景平对视一，这才“悲天悯人”地说：“本官先就判沈黄秋后斩的事给朝廷上个折，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话虽是这么说，但涉及到驻守边关的将士，睿元帝和朝中老臣再讲究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会怜惜沈黄一个商人的命，大抵没有转机了。

    沈黄死定了。

    这么一通来，复盘的时候，他们没有因此背负酷吏的名声，这件事看起来理得算是圆满了。

    正月十八，柳承珏请的前来勘测、设计如何修建龙城郡府衙的风先生金阿福来了。一次听到“金阿福”这个名字，卫景平就有些无聊地想问问柳大人，你确定这位是风先生而不是某大人家的家吗？

    不过得知这位阿福先生的祖上曾经为皇室选过好几座皇陵的位置，还是有本事在上的。

    见了面，果然是位胡须飘飘，骨仙风的……话非常之多的糟老。

    卫景平跟他不熟，只坐者暗戳戳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金阿福和柳承珏寒暄完，忽然目中光四地对着卫景平来了，一开就是熟悉的：“贫观这位大人骨骼清奇，骨奇佳，乃是百年不遇的神童才！”

    呵呵。

    在座的都被他逗乐了，柳承珏笑：“卫主簿乃是甘州府的解元，不能说百年不遇，但也是我朝数得上的神童才，老金，说有用的。”

    “哦，”金阿福翻了翻白说：“听说他给柳大人主意要挖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