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二）

    接待的人又给了符不二一叠饭票，告诉他可以凭票去指定的饭铺里吃饭。符不二心里一阵温，这髡人还想得周到贴，比起县衙来征粮可真是天上地了。

    放行李，家养小要去市面上游玩，符不二也想去观光一番。便锁了门去――这里每个房间都有挂锁，门把门一锁钥匙到柜上就行了。

    东门市的面积比年前扩大了一倍，原来规划的以百仞城的东门外壕沟为，向西延伸三百米。现在东门街已经规划完工，第一条横街也向南北各延伸了三十米，横街上的房屋都是成批建造，廉价租给商人。因为价格低廉，反而比主街要人气旺盛。游动商贩们在街两侧的空地上继续搭棚经营，东门雨并不涉。

    两人在街上行走，觉得样样都新鲜。街上人很多，但是路面净整齐，两侧还着成排的小树－－将来成荫之后倒是舒服。符不二去过县城，就算是县衙前的大街上，也到是污、泥塘、成堆的垃圾，稍稍隐僻些的墙角窄里更是到有人畜的粪便，臭气熏天。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奥秘，街上每隔十多丈就有个大藤筐，行人有垃圾都丢在里面，还有几个专门的清洁夫，穿着统一的蓝布大褂，拿着竹丝大扫帚，不断的清洁着路面，仔细一看，还是些乡间的女。

    符不二觉得有新奇又赞叹，这么好的主意，到底是谁想来的。别说这商旅云集的市集之上，就是他们本村，一村里都是本家，都搞不成这样。

    比起好奇的东张西望的家养小，符不二的脑要灵活一，他和别的专门土里刨，从工、佃上抠钱的土地主稍有不同，知光地永远没多大息，自己又结不上官府，想发财唯一的法就是经商。可是他没过买卖不懂行，也不敢轻易去试。这次到东门市一转悠，觉得这里的机会应该不错。所以直盯着那些最大的铺看，到底有什么货好卖的。

    正看着，只听得前面一阵喧哗，人群纷纷围了过去。看闹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德，符不二自然也不能免俗，只见前面有人正在争吵，其中一个大约是个小贩，另一个藤帽，穿短式的对襟黑立领短衣，木扣，腰束宽带，小上打着白的裹，脚穿草鞋。上挂着带短横柄的短木。衣袖上还有一块盾牌样的绣布，有些看不懂的样和字。

    只听这装束奇怪的人说：“你东门市摆摊第一天开始就有人和你说了，这里不许丢垃圾，更不许随地大小便。厕所就在沿街，你还随地大小便，该当何罪？！”

    小贩连连告饶，说实在是因为腹泻急，等不得去厕所了，所以才在墙角方便的。万望警察老爷开恩。

    警察却不肯开恩，定要罚款二十文或者十分钱，周边的人有些同小贩，不免起哄。小贩又是作揖又是哀求，说的确无钱。警察：“既然无钱缴罚款，就《治安法》的规定打扫街三天。”

    当小贩说愿罚，事才算了结。符不二看得有趣，忽然发现这个警察竟然是蓬。这小在“髡人”这里混得不错么，当了“警察”――大约也是衙门里的三班一类的人。符不二有心要和他攀附个，便叫：

    “老！”

    蓬正押着小贩去环卫站报到――这是他最近一周抓到的第三个随地大小便的人了，本周是独孤所发起的“环境卫生整治周”活动。听到有人招呼，他寻声一看，原来是过去的东家。蓬和东家虽然有阶级差别，符不二当年也没给过蓬什么恩，但是彼此也没仇，好歹当初还一起蹲过短的战俘营，符合男人三大铁之一，乍一见面还有些故人重逢的喜悦。

    “符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