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之行（十三）

    看着扫叶退去，李洛由盘算着，在登州他存着新近从辽东运来的一千斤红参还有几百斤的鹿茸，这就值一万多两银了――以杨开堂的实力，全吃去不成问题。只是一有如此之多的红参在佛山上市，怕是会招惹来麻烦。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从腰里拽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柜门上的锁。从里面找一本“账本”来。这个账本的蓝布封面上只有“佛山镇”三个字，面是年号：崇祯元年修订。

    这是一本“人账”，里面详细开列了佛山镇上的各路需要应酬的公私人。包括家成员、住址、个人的喜好等等细节，有些特别要的人，连他们已经过世的辈的忌辰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还有过去送过得每笔礼的记录。他翻到“林铭”的条目。林铭全家都一一开列其上，面注着每个人的生日。林夫人的生日就在三天之后。

    这位本地的锦衣卫百所的林百很好说话，平日里也有往，只要他装不知，佛山就没人会多事说知。

    “正是时候。”李洛由，阖起了账本。

    以林铭和他的关系，称不上是如何的熟悉，除了照常的三节馈赠之外，忽然馈赠厚礼，太于行迹。林夫人过生日倒是个额外送礼的好机会。

    礼即要贵重又得讨林夫人的心，不然直接送几百两银过去就是了。银虽好，对林夫人来说却没什么意义，女人一旦觉自己不被重视，在床上枕风也是很厉害的，更何况这个林夫人听闻说极受，杀伤力更大。所以说送礼是件颇费周章的事。

    他打开书房里的一只大橱上暗锁，里面层层叠叠装得是各盒：锦缎的、螺钿、剔红的……不一而足，装得都是贵重的礼，专门用来应酬要人的。

    女人最喜的，最想得到的，无非就是广州紫珍斋的一面澳洲货鹅镜了。

    他去过一次紫珍斋，一门就被里面的整幅型玻璃镜吓得一。玻璃镜，李洛由在澳门早就见识过。但是如此大、光洁的镜，就算是澳门的牙人见了也都啧啧称奇，称制造这样大的玻璃是不可能的事。

    不仅是镜，紫珍斋卖得东西以新奇为上，许多都是本地从未见过的――本地没见过也就罢了，以李洛由这样经常来往澳门，与红人颇为相熟的商人也没见过。

    李洛由为了馈赠方便，在紫珍斋里采购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分储几，便于随时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