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之行（十九）

    “确有此说。只是语言不大相似。”李洛由回想起刘三奇怪的官话，忽然心里一动――刘三的官话发音倒和辽东的汉人音有些类似，他皱眉，“既然要民屯垦，难就不怕朝廷的围剿吗？临的县衙门也不知是何等样的酒饭袋在主政，”说着一拍桌。

    “李先生您不要激动。”夸克穷说，“澳洲人应该没有敌意。迄今还没听说过他们过什么危害海上贸易的事――您要知，以他们的铁船，要抢劫沿海的商船是很容易的事。”

    “这倒是的。”

    “您看，您还买了他们的药品――澳洲人不会有什么恶意。他们在这一带守规矩，讲秩序，是群不错的商人。”夸克穷兴致的说，“我很想和他们买卖。”

    “您肯定有足够的机会和他们买卖的。”李洛由对此毫不怀疑。

    “可是，我还不知他们喜什么。”夸克穷有些遗憾，“他们喜药材，但是已经和杨掌柜签了合同。如果我能知他们最需要什么，个月去临的时候就直接搭载一批货去了。”

    “您真是位明的商人。”李洛由笑了一，“我觉得他们需要铁和煤，特别是煤。”

    “为什么？”夸克穷问。

    “我的伙计向我汇报――他们招募的工匠，主要是烧瓷的和铸造方面的。这两样都需要煤炭――我记得临不煤。”

    “煤？”夸克穷遗憾的摇摇，“太脏了，而且我也无去买。”他想了，“生铁怎么样？既然他们招了铸造工人。”

    “这个可以。”李洛由想这个英国人的反应够快。

    “我想他们还需要布匹。”夸克穷又想到了自己从苏拉特运来，至今还堆在李洛由库房里没卖多少的印度棉布……他忽然象想起了什么：

    “李先生，”夸克穷问，“您真得要开办铸造厂吗？”

    “是的。”李洛由觉得奇怪，几天前谈论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可是照我看来，制造火并不是件获益丰厚的买卖。”

    “不错。”李洛由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单单从买卖赚钱这个角度来说，铸炮算不上什么好买卖，即费事又费神，还得和官府打，与官府打的成本恐怕会远远超过这个项目本的投资。而大明政府在支付“国用”方面的采购一贯是极其吝啬的。基本和抢劫商民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