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夜宵，不备酒，但是烟和茶却是上好的。王兆饭后一支烟，玩味了许久，才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人！”

    “关书。”邬徳极其诚恳的说，“我等初来乍到，又是海外之人，对这些门一无所知，此次即蒙县里赏识，得以总揽税赋，还得请王师爷多多指提携。这是‘顾问’的关书。”

没有吃过，看到端上来的半透明的饺里包着红的虾仁，碧绿的豌豆，已经是有些呆了。待吃到嘴里，王兆闭目细品，久久说不一句话来。

    王兆一怔，知他说的有理。以澳洲人的所有之，若是让朝廷知了，且不说皇上如何，就是朝廷上的大小官儿，还不是视他们为一块大大的？到时候刁难盘剥，敲诈勒索不问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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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兆就把自己的见解说了一番。邬徳心里不以为然――这招安的事，还本谈不到。王兆见他不兴趣，只好叹息了一声，不再说去了。

    “王师爷有何见？”

    邬徳，这个数据和社会调查组得来的数字不大一样，似乎要低一些。回得叫社会调查组再重样调查一番。

    “虽说是正额一石的耗米照例是三斗，实则苦乐不均。”王兆提醒，“有些粮，连一合耗米也不缴，有些却得上七八斗的耗米。与不，多少这些样，就都在书办手里，他的好，也在这里找。”

    过去虽然也有包，但不是总揽，还要到县里来汇总，到底如何分，照例由王兆主持，现在既然归了澳洲人总揽，这笔费用就得事先说说明白。

    当不再谈这个问题，继续谈及征粮的细节。王兆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议“私费”，也就是征粮过程中县令照例有的一份好。

    “贵众到了大明，难就准备在这临一隅期待去吗？”

    这是比较的话了，和一直说得场面话不同，邬徳知王师爷的心理防线有所松动，他有意制造轻松的气氛，正是为了和王兆能的谈谈，看看有没有收服他为己所用的可能。

    邬徳却不便冷了他的心，：“王师爷，不是我们不知好歹。我们虽然学识浅薄，总还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必，不必，哪里需要。”王兆很是客气的推脱，心想这玩意岂可随便接受，到时候不就成了接受“伪职”的证据了？

    “如何看不懂？”

    若是这样的话，倒可以劝他们上书，以示附。以他们的才智以及巧的澳洲货，只要事先京活动一番，再呈览御前，朝廷大约不会不准。要是朝廷准许他们落在临的话，也算是解决了前的一桩麻烦事。

    邬徳笑几声，想我总不能现在就对你说是为了“统六合，汇八荒”，你还不当我是神经病。就算小一的目标――主中原，说来也得吓死你。只得：“不足为外人。”

    这笔浮收里，有一斗就是“私费”，也就是县里官员的好，常规在八百石到一千石上。

    但是见邬徳决要给，自己不收怕是要惹恼了对方，只好先收了来，心想回去烧化了就是。

    这份好，不仅县令要有，县里的县丞、典史之类的佐贰官员都要沾一，不过大是在县令上。至于王师爷，也有一笔好，照例在一百两银上。

    “是，是，贵众顾虑的是。”

    “以你们的吃穿用度，澳洲必然是个民丰国富的好地方，好好的在自己家乡不待，非要背井离乡到临这个穷乡僻壤。到底所为何来？”

    “这是何？”王兆故作惊讶。

    王兆却在想，大约这伙人是澳洲当地的达官显贵，大约不是国党争败阵，就是闱里的斗争失利，只好带着徒众亲族涉海逃亡到大明来。看他们修路，建房屋，疏浚河港，很有要在这里居的打算。

    这笔好，自然是从“浮收”里来。据王兆说，临的惯例的浮收是正额每石附加三斗到三斗五升之间，视年景不同而定。

    “私费的事，我就应了。”邬徳当即答应，“待到征粮结束，一并奉上。”说着又起到了隔屋里，他的随行警卫员带着一个信封，取了回到屋里，双手递给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