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赋（十三）

    东门市的酒楼有两座，一座是商馆酒楼，属于“半官方”的，是穿越集团专用的招待酒楼，平日里也对外开放，但是因为去得多数是澳洲“首”，本地的普通的小民是不大敢问津的。

    另一座就是较为平易近人也比较有噱的“福利社酒楼”，这酒楼据说是个女澳洲人开得，酒菜也极好，去得人就五八门了。周七对此地早就心向往之了，因为中羞涩也没敢问津――上澳洲人的酒楼去吃霸王餐，他还没这个胆。

    这次手里颇有了几个钱，自然要去开洋荤。

    周七上得酒楼，早有伙计过来殷勤招待。他一个人独醉，也不需要什么单间，选了个临窗的座位，了几久负盛名的菜肴，其实不过就是西红柿炒、清炒西兰之类的玩意，又吩咐开了一瓶甘蔗酒，自斟自饮起来。

    正吃喝的兴，忽然听得楼有人在唱曲，这唱俗曲的市面上常有，有的人或者和尚打扮，其实即非士也不是和尚，唱得除了劝人向善和宗教故事之类，还有各俗曲。间或也把市面上的各新闻编成曲演唱。

    周七原本不以为意，喝了几杯酒，听得面的唱曲人连说带表，周围围观的人不时发笑和哄闹声，煞是闹。便渐渐的仔细听了起来，没想到听几句差七窍生烟，原来这唱得是秋红的事。

    曲里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指明叫“秋红”，却叫“红姑娘”，至于那天被陈明刚老婆殴打的事更是说得活灵活现，这还罢了，面编排起“红姑娘”和夫家的一个叫“小七”的家仆的艳事来。不但声并茂，而且故事有枝有叶。什么小七半夜爬墙闺房，躲在床底等等，至于后面群众喜闻乐见的容更是样繁多，听众们一个个听得歪嘴直。

    周七气急败坏，恨不得直接就把酒壶飞去砸了场，不，不仅要砸场，还要叫快班的人来抓唱曲的到衙门去好好的收拾一番！但是这里是东门市，衙门里的人上这里喝杯都不敢不给钱，哪里还谈得上抓人，自己要是一酒壶砸去，立就得劳改队砸石筛沙挨鞭。

    周七气急败坏还不是自己由于被污蔑成个，而是这事牵扯到秋红。师父早就在怀疑秋红和自己不净，外面坊间也有不少言蜚语，现在又来了个活灵活现的“小七夜会主人妾，红姑娘大闹架”，再传到师父耳朵里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周七对自己的师父很了解――是个极刻薄明的人，但是在女人的事上就特别容易犯浑。万一他一个气昏了要自己的好看，这几十年的徒弟就白当了！

    可惜这会是在人家的地上，有力也不敢使来。周七如同锅上的蚂蚁，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着，只盼着人群早散去，自己好赶去给唱曲的一个警告，再许他些银让他乘早。

    唱曲的倒是不着急，唱完了“红姑娘”的事迹，又换了一段，周七细听和自己这边无关了，原来是编唱的辽东战事的时事新闻，这里的人隐隐约约的知，朝廷在极北的地方正和野人打仗，但是对的事一无所知，因此也有许多人在听。周七对朝廷大事不兴趣，听得和自己无关了才放心来。只在酒楼上等着散场。

    这个小小的曲，让周七原本轻松的心坏了许多，想到自己和师父的关系，自己的将来，看起来真是十分的灰暗。

    心一差，喝酒就有些借酒浇愁的意味了。不一会，一瓶甘蔗酒就肚了。这朗姆酒是蒸馏酒，虽然有些许甜味容易，酒度也有四十来度，周七已然有些微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