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赋（二十四）

    “这事容易，只是照例要与王师爷接才行。”吴亚。

    快班的班和房书办都是县里极有油的差使，要补差是要大钱的。以临的缺份来说，要补房书办这个位置得要二百两银。快班班也须有一定的孝敬才能上任。这笔好是由县令吃的。当然，平日里这事不常有。

    “此事我自然会和王师爷接洽。”熊卜佑。心里对这层不穷的陋规很是反。一个偏远落后的边鄙小县，这东西一个不少。

    不过，县衙的牌还得留着，这个规矩照办即可。几百两银对穿越集团来说不在话。

    “只是贵众置了陈明刚还有他的一群手，今年的秋赋如何才好？”吴亚表示忧虑。

    “不必担心，这粮对我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熊卜佑包拍脯，其实邬德到底怎么办，他自己也不知。也不怎么关心――反正总是有办法的。

    “为今之计，是叫周七尽快吧陈明刚的摊接来。”吴亚说，“已经征了多少？给了多少粮串，仓里又收了多少，这都是千万绪的事。周七固然是熟手，陈明刚的手也得留几个才行……”

    “多谢吴赞府指了。”熊卜佑这次要坐镇县衙完成接县衙的工作，所以并不急于辞去，而是和这两位聊起家常来。其实这二位的家状况，他早就一清二楚，现在纯粹是拉拢，顺便也摸摸县衙里的底细。

    中午的午饭，是由妇女合作社酒楼提供得，办得甚是。又有酒。几个人相谈甚。吴亚和孙瑞伍都是原地踏步十几年的小官，对升官的事已经绝望，视当官是一谋生的手段而已。比起吴明晋来说顾虑要少得多，说话也放得开。

    聊起县衙里的三班六房，二人也是一肚的火。临一直是天皇帝远的地方，不但地方豪极其横，胥吏们更是盘错节，把持县政，本不把当官的看在里。吴明晋这个正堂还好些，象吴亚、孙瑞伍这样的佐官，有很多事倒是要求着他们去办才成。好，自然也是给多少收多少，不敢计较。

    “我们这当官的，真是当了‘瘟官’。”吴亚一肚牢，“前前后后当了五六个县的典史、主簿――都是些‘远州恶军’，近二十年才混到个县丞，还被派到这个地方来，了一任不算，又第二任！就算调了，也不知去哪里犄角旮旯去当个小官！”

    孙瑞伍也是唉声叹气。熊卜佑一边说着应酬话，一边在心里打着主意，这两个小官虽然在统治阶层里，但是明显对现实不满。他们期在地方上任职，地方行政经验丰富，对官场的规矩也所知甚多，倒是可以拉拢利用的对象。报委员会目前给所有的门发了通告，要他们在平时工作的时候注意有没有可供发展的对象。

    当对他们大力敷衍，很是说了一些替二人抱打不平的话。两人虽然知这不过是场面上的客话，但是听到平日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澳洲人称赞自己，心里还是舒服了许多，大有相知相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