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步走到县衙侧面，这里过去是县里胥吏们聚居的地方，衙门里当差的胥吏们，大多住在此。他想去找找看里面人的家眷，或许能从女人和孩中打听到只言片语。

幻大王旗的模样。除了很多面孔变得陌生之外，县衙还是一切照常。最近是农忙县衙照例不放告，县令不升堂办案，但是吴太爷还是坐着轿了几次乡，据说是去“检查抗台防汛工作”。

    这张却是奇怪：是说县库代理的事。从今往后，县库一概由德隆粮行代办。

    “别吵，听他念去。”

    黄禀坤到底见识有限，一时间呆住了――这县里的库房也能代办的么？

    “钱我不要。”民壮把他的手往回一推，力气很大，要不是黄禀坤有功夫，恐怕要坐个墩了。

    为了搞清楚髡贼到底想什么，他想找县衙里的熟人打听消息。原本黄家在县衙里是极有人脉关系的，愿意拿黄家的钱的熟人不少。但是现在这个原本只要你肯钱就能什么消息都打听得到的地方却变得关防森严，一细节消息也没有。仅存的几个熟面孔看到黄禀坤来打听消息都默不作声，连银也决不肯要――这副模样，简直是太从西面来了。

    “不识抬举！”他暗暗骂，怏怏的收起钱来狼狈而去。

    前一阶段最为卖力奔走的黄禀坤完全陷了一无能为力的迷茫之中。理说他应该兴。自己四活动，到奔走游说，终于把澳洲人利用胥吏在本县征粮的企图给打消了。现在征粮暂缓不说，连陈明刚为首的粮差也被一网打尽，士绅粮们很了一恶气。

    音绝非本地人，这让黄禀坤吃了一惊，据他所知本县的民壮都是本地人士――因为可以免役免税，外来是本捞不到这个好的。

    再看他站立持的姿势，还有帽面的短短的发茬，黄禀坤上就认了来，这是个“假髡”！多半还是他们搞得那个什么“民团”的乡勇。

    但是他至今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自己的活动起了效果，还是髡贼原本就打算这么？

    真是步步啊。黄禀坤想，现在髡贼已经不甘于在城外预县政了，而是堂而皇之的直接手了。

    百姓们也闹不清这个代理县库是什么意思，德隆粮行大家是知的，就在东门市上的一家的大粮行，每天都有许多装得满登登的车，看上去很是气派殷实的一家大字号。在东门市买东西最好用的通券就是这家铺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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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冲刷得七零八落的墙上，却贴着几张硕新的布告，前面还围着许多行人在看。黄禀坤顿时来了神，赶凑上去看。

    和征粮局的事再联系起来一想，立刻就豁然开朗了。这是髡贼在夺取本县的财赋大权！如此一来，县衙的房就完全失去了实际权力，征粮的事就成了澳洲人控制的征粮局的事。这个所谓的征粮局就是澳洲人的手笔。

    如果说是为了控制县衙――他们不去动县里的官佐，却把事务的胥吏们清理掉了！胥吏固然可恨，但是没有这伙人谁来都无法理全县的事务，髡贼难不知这？

    黄禀坤说他是来找人的，但是说了半天就是不予放行。对方本就没把自己这堂堂的秀才看在里，除了反复说“不许通行”之外，一句话也没有。

    黄禀坤边读边看。第一张是成立征粮局的告示，上面痛陈过去征粮赋的时候使用粮差的弊端，宣布自即日起废除房私用粮差的的弊端，改为成立专司――征粮局。

    黄禀坤无暇思量其中的关节，被人着又开始念第二张。

    他穿着儒生的衣服，便有人在后面叫：

    “征粮局，是新衙门吧？”

    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黄禀坤乘走掉了。虽然他不懂县库如何个“代理”法，但是布告里提到县衙的一切银钱米粮都到德隆办理这话还是懂得。

    他只好经常去县衙前的八字墙上，观看有没有告示。

    巷却是空，冷冷清清，木栅门关闭着。门还有一个手持木的壮班的民壮在站岗。这是哪来的规矩？黄禀坤觉得奇怪，刚想开打听，就见那民壮喊了一声：“什么的？”

    “读书人！帮忙念念吧。”

    黄禀坤从袖里拿一串铜钱了过去：“小哥，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