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时，石块才终于沉了底。

    眯着远远看着那些散开的波纹，池野有形容不的失望——这个临时学生太容易就教会了，没了教第二次的机会。

    面的波纹还没有彻底散尽，闻箫拿过池野手里剩的最后一块石，在手指捻了捻，扔了去。

    这一次比上次还要远。

    池野迎着裹满汽的风，看完面的痕迹，“徒弟师饿死老师，少年，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闻箫清冽的里，如湖面一般，多了粼粼几笑意。

    两人一起回九章路。

    医院门等车的人不多，没两分钟，车上涂满广告的公车缓缓驶来。因为是周末，车上空的没几个人，成列的塑料扶手轻晃，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广播里在提醒乘客不要将手伸窗外，以免发生意外，闻箫在这播报中开：“打漂是你自己练的还是别人教的？”

    “我爸教的。”公车的位置空间不足，闻箫坐在里面折着，池野脆一条搭在过，他穿的黑工装，金属拉链反着日光，姿态不羁。

    “我爸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有苦，年纪不大父母就病逝了。但他人特别好，对我妈好，对我也好。印象里他什么都会，装灯泡修电菜家务，没有技能盲区。唯一不好的，就是走得太早。”

    池野聊起来语气稀松，“他走的时候，我妈正怀着芽芽，不少人都劝，说我妈这么漂亮，把肚里的孩了，再带着我这个小拖油瓶，怎么都能嫁个不错的。我妈那段时间天天晚上都哭，后来她把那些给她介绍人的全拒了，说我爸虽然没了，但就算她一个人，也能把我和我妹妹养好。别人明面背地里都说她傻，我也觉得她傻的。”

    公车开得慢，能看清车窗外耀的光、行匆匆的人群以及各式各样的店铺招牌。行树郁郁葱葱，满是生机。

    池野视线落在窗舷一块明晃的光斑上，语气复杂，“如果，如果不是这些年这么累、这么辛苦，她可能也不会在这个年纪就得了癌症。”

    说完不过几秒，他又反驳自己的话，“不过，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闻箫被光刺的眯了——是啊，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若有如果，那每一个人都会平平安安、命百岁。

    池野已经把创可贴撕了，睛的那疤痕来，看起来痂结得更了些。

    沉默里，发现闻箫盯着自己看，池野觉得那毫无存在的疤痕开始变变，他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已经——”原本想说“好得差不多了”，但话到嘴边，一转，说的莫名变成“已经快好了，就有痛，可能因为在睛面，位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