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箫正趴着午睡，屈着的手臂横了一分在旁边空着的课桌上，的一侧脸线条致又清瘦。搭在桌面的手指姿势随意，能看见指节上对称的两血痂。

    收回视线，赵一有了些猜测，思索一阵，“闻箫……应该比我们知得早。他绪状态不太行，这次就不拉他一起吧。”

    许睿和上官煜相信赵一的判断，再加上闻箫那个状态他们看在里，哪儿只算“不行”？中午吃饭没胃，走路会无意识地盯着某一发呆，题时会突然停笔不知在想什么，甚至几个人聊天的时候，闻箫也会突然放空，像是灵魂和本没在。

    这状态他们都很担心，但面对闻箫……大家虽然一起玩儿了将近一个学期，开玩笑什么的没问题，但他们总觉得如果刨问底去究，就有不敢。

    也不是害怕，就是意识怂。

    商量完，三个人各回自己位置准备午休。不过因为心太复杂，本睡不着，只好拿了题集来刷题混时间。

    午休要持续到一五十五，这么的时间里，通常睡觉的睡觉、刷题的刷题，翻追星杂志和漫画书、悄悄打手游的也不少，所以教室里窸窸窣窣的低低讲话声一直没停。

    有几个正讨论中三年成绩的问题，其中有人声音有大，隔着大半个教室都能听清楚。

    “我不懂为什么我初中成绩好，一校也学得快，可二开始过山车，越来越差，我害怕我三继续退步怎么办？要是我期末考试掉班里前二十五，我妈非扒了我的！”他明显很发愁，“张思耀，要是我像你这样成绩一直很好，还愁什么？”那人话锋一转，“不过你也惨，以前总是班里第一，现在永远第二，被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叫张思耀的人正拿着红笔订正错题，本来就没耐心跟人浪费时间叨叨，现在被戳到痛，意识朝闻箫望过去，见他趴着在睡午觉，一时间心里更是嫉妒又气急。

    但他话说得还是一副耐心宽的模样：“你不是还在班里二十几名吗，不错了。”他又看了闻箫的方向，“你看池野，中考成绩逆天，多辉煌，结果还没三，就天天逃课，不知在学校外面搞了多少恶心事，现在得了个休学的场，活该。嗐，和这垃圾对比对比，有没有得到安？”

    他这句话没控制音量，教室里醒着的人几乎都听见了，不少人朝张思耀看过去。

    赵一三个一听，差没炸，正想起，却先听见了动静。

    椅后移，闻箫站了起来。

    因为没有架上细银边镜，他的眉清晰，漆黑的眸很沉，仿佛无垠冰雪覆盖的荒原，肤冷白，线绷，让他浑裹着一层冷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