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星天低声说：“七爷，三爷来了。”

    陆崇叫星天：“明早你去库里，拿一柄玉如意送到兰馨堂，说是补上今夜见面礼。”

    陆幽拍了拍大：“好着呢，这小，前个月非要去南方找友人，遭人暗算，偏生还是个姑娘救的。”

    陆崇呷了一茶：“到底是他的恩人，善待就是。”

    星天放了一盏茶在陆幽手边。

    姜香玉：“像我们不好么？”

    陆幽笑着说：“其实我倒真有一事，大郎明年二月要场，家里虽请了杜老先生，但我总不够放心，还是得让你看看。”

台上，整理瓶瓶罐罐。

    二人轻手轻脚，几乎没发声音。

    云宝珠撇撇嘴：“她？就是个鹌鹑，格弱，胆和米粒儿大小，你不必将她太放在心上，不过是借我的风住侯府。”

    及至亥时，侯府后宅的灯一盏盏灭了，唯静远堂，仍亮着。

    秋蝉思索着，说：“贞姑娘得漂亮，倒是文静。”

    他南，她北上，算算时间，正好。

    姜老夫人：“没有不好，可你忘了前年她和大郎吵架的事？”

    姜老夫人笑意微敛，说：“怀雪哪里都好，就是像我，也像你。”

    星天答：“是。”

    她扶着老夫人，说：“姑母觉得，怀雪如何？”

    隔日，兰馨堂。

    桌案前，陆崇着一件云母灰苏绸常服，俊目沉着，他将手中的信放好，叫星天：“明天这封信，送去广宁侯府。”

    陆崇回过神，他抬起眸，说：“请来。”

    陆崇一手搁在桌上，他闭上睛，掩去眸中思绪。

    说着，她起来，力适中舒适，缓解云宝珠的疲劳。

    陆幽去上朝后，姜香玉小憩一会儿，便去永德堂，趁着清晨天还凉，陪老夫人走一圈。

    陆崇问：“三哥，有什么事么？”

    云宝珠很是开了界，自己涂了脸，唤秋蝉给她涂脚，秋蝉涂得很认真，一边说：“姑娘今日走了许多路，等会儿我给姑娘，不然明日了。”

    云宝珠：“这是什么？”

    云宝珠敢使唤小翠，却不太敢使唤秋蝉，然而秋蝉如此尽心尽力，真是个好丫鬟，云贞却说要提防她，真是太过胆小。

    兄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陆幽告辞。

    秋蝉介绍：“姑娘，这是云上，这是玉肤膏，这是珍珠粉……”

    与祖父，与兄相识之人，又走了一个。

    为此，两人半年不说话，直到姜香玉面说和，此事才翻了篇。

    谈及女婚嫁，当年陆幽娶妻，姜老夫人聘了娘家的侄女姜香玉，如今，姜香玉也想为陆旭聘侄女。

    ◎所见所闻，当是另一番风景。◎

    姜老夫人五十多岁，发依旧乌黑，她一茶松鹤延年团纹袍，朗，健步轻盈。

    陆幽年三十五，上蓄了胡须，一双桃未语先笑：“看灯还着，我就知你这时候还没睡着。”

    小厮星天端着一盏六安瓜片茶，跨书房，掩好门，他看了冰盆里冰山消，便放茶，叫来雨山换冰块。

    定南侯与陆崇祖父是莫逆之，他少时，与兄一同练剑，曾得到定南侯的指导，自祖父去世，定南侯就没再北上过。

    烛火摇晃，他手指轻缓地着书桌。

    陆崇说：“事务已经理完了。”

    星天端上铜盆，陆崇用巾帕脸，倏而，他似又看见烈日，那截雪白柔荑，当时他眯起双眸，立时挪开目光，到如今，只隐约记得，她额间一殷红。

    陆崇：“行，写完让周安送来。大郎还好？”

    前年，姜怀雪十三岁生辰，陆旭送了一松湖石刻章，被她发现是小厮挑的，当场把刻章砸碎，送回承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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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崇向朝廷告假，代表陆家奔丧，为定南侯上了一炷香。

    山田

    秋蝉笑：“是。”

    说的那几样，仅仅脸所用，除此之外，还有手、脚的，各不相同。

    不久前，定南侯溘然逝。

    陆旭不是会低的主，便扔了刻章。

    陆崇随意坐在紫檀雕莲纹椅上，说：“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了？对了，你从广宁回来后，可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