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叔叔的期望有多，就代表他伤得有多重。

    但这些也不算什么，不过徐晋很无法理解──为什么叔叔死了，爷爷可以不伤心，只是不断责骂没教好儿、责骂叔叔自己不洁自，却不骂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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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不回想几次，徐晋都会忍不住泪。

    「啊……啊……」爷爷两手死死抓着那拐杖，好像如果没有它支撑，就会倒在原地，疼得再也爬不起来了。

    叔叔的字相当好看，字端正，好像在写标楷书法般，非常引目光。

    一时鬼迷心窍，他爬上叔叔的床铺，躺在叔叔睡过的枕上。小手伸枕里，忽然发现一个。

    第一面，短短几个字就分行了。

    「我你，可是我──永远只能看着你。」

    自从叔叔死后，他其实曾在心里偷偷讨厌过爷爷。

    爷爷一向不苟言笑，对他们相当严格，不准他们常常跑去玩、不准他们去买糖果心，什么都不许。

    徐晋就蹲在电线杆旁边，死死摀着自己的嘴，还是不敢发半声音。

    「辈……别再这样傻了……」

    「辈，别再当我的儿了……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接着，他又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面。

    徐晋动了动歪脑，他去找了一细的黑夹，鑽了鑽锁，锁并不牢固，没两三就开了。

    爷爷不再说话了，哽咽声随之渐渐消弭，他抹了抹泪，脚步蹣跚地走回三合院中。

    但是人前，爷爷总是装得不在意，只有生气、漠然。

    把东西了来──是一个扁平的木盒，还上了小锁。他轻轻摇了摇，里面没什么声音，叔叔也不太可能藏玩在里面。

    爷爷了一大气，最后又举起拐杖，重重敲了一。

    原来爷爷不是不伤心、不是没有骂自己。

    里面装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个b5大小的日记本，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跟一个女人的搭肩合照，另一张则是跟一个男人互相拥抱的亲暱照片。

    只是爷爷不喜让别人看见，所以在这夜人静之中，默默走过来，阐述了他的心痛。

    心里小小的德作祟，但开都开了，而且叔叔也不在了……

    他任由心的恶发声，打开了盒。

    翌日，徐晋浑然失神，当徐樊智夫妻俩总算从工作中回家，他还是窝在房间里，连去打声招呼都没有。大人忙，也没人来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