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徐晋的模糊记忆，两人沿柏油路缓慢骑着，大约骑到半山腰看见路边有一个显然久未使用的荒废塔，汤欣依着指示把车停在塔旁边，接着换她跟着徐晋闯这一片茂密树林之间。

    山坡陡峭，隐约有人跡，应该是上山採药或是砍伐的农民留的痕跡，两人循着绿草被踩踏的方向走着，却像个无苍蝇，无法判定人是否真的走过这里，也不清楚这尽在哪里。

    从傍晚走到夜，视线不明之，他们决定先用汤欣的手机照明，避免电力消耗，也是方便徐晋接收联络。

    冬天的夜里，加之在山中，寒气人，他们只得贴在一起，双手互扣小心翼翼走着，然后轻声呼喊，但除了夜风颳过树叶和夜行动没的颼颼声响，就是没有人回应。

    「欸，你说的溪……到底在哪里？」

    汤欣心中还是担忧，要是人没找着，结果冻死或是摔死在这山里，她鬼都不瞑目。

    「应该……快到了。」他有些气吁吁，不断替换吐息呼阵阵白烟，多少能在抚过肌肤时为冰冷五官回温一些。

    徐晋不会不知这时间还在山里悠晃有多危险，他虽然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不顾汤欣。

    「还是……我先带你回去？」

    「靠，白痴喔，现在几了？而且我先回去，然后你自己再杀上山来？」

    「……我怕你想回家，又不好意思开。」

    汤欣猛然翻白，「我不是女，okay？况且真想回家，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嗯……」边说，他改把手揽上纤细肩，趁汤欣还没开始挣扎，先说：「山里冷，怕失温，靠会比较好。」

    「你就算不解释，这时候我也不会开扁，要扁，等山再说。」

    还真是个直接的人。

    又走了一小段，耳中传潺潺溪声，徐晋虽然想加快脚步，但顾虑到汤欣，不敢贸然行动。谁知汤欣像是早一步猜到他的意图，反倒加快动作。

    在不言明的默契，总算抵达这一条从山涌泉，顺通往山脚的山溪旁，徐晋用尽力气大喊几声，回音回盪之后，四周依旧一片寂静。

    或许不在这里，他猜错了。

    一个虚脱无力瞬间涌上，徐晋双膝，汤欣也没预他会突然脚，就一起狼狈跌坐在碎石地上。

    再也走不动了，好累、好累。

    「欸，徐晋，你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