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你担心，心疼。你们不相信他，但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能不能相信我？而且……这段关系里，我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个。而且……”

    生平第一次和父母对谈，她想表达的太多，理还。说到半路卡了壳，千万条为他准备的理由都消退去，只剩最本能最原始的一条，刻在心。

    她一瞬间就沉定去了，手指抠一桌，声音也轻了去，“我真的很喜他。”

    她的声音很轻，纱一般弱而颤，

    “很喜，是每天都想见到他的那喜。……见到他就开心，我……我就只是想要开心而已，不行吗？”

    “好像，没有遇到他的日，就没有开心过，怎么办呢？”

    她鼻尖些微发红，轻轻一鼻，又恢復了镇定，看向付闻樱，：“妈妈，你说，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我懂的。”她，“如果，和他在一起，就必须要失去一切东西，让生活没那么简单了；如果，和他在一起，就必须要面对你们说的那些困难。那么……我想选择他，可不可以？……我就想要他，行不行？”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说过，爸爸，妈妈，洋娃娃我想要卷髮的，不想要你们选的直髮；房间的颜我想要浅蓝，不想要你们选的米huáng；生日宴我想吃梁市的特菜，不想吃你们选的本地菜……

    从来没有。

    她从未表达过她的喜好，一次也没有。

    孟怀瑾蹙眉不语了，

    付闻樱亦良久不言，她意识到了许沁上的改变，她不能相信，也不能允许，这样的忤逆和违抗在她中如同大罪。

    她淡问：“失去父母和亲人，失去整个家族，也要选择他吗？”

    许沁一怔，盯着她看；她表qg冰封，冷酷回视。

    “为什么妈妈一定要这样？”

    “不然该怎样？顺着你的心意来？！沁沁，你看看你的几个伯父姑妈，你的堂哥堂们。孟家走到今天的地位，不是靠顺着谁的心意来，也不是靠着你嘴里的开心二字。靠的是大局为重，家族为先。如果人人都只是为了开心，孟家早就被对手打压得分崩离析。我没有bi你非嫁给谁，但你至少选一个像样的。”付闻樱彻底表明了态度，“这件事，本没得商量。”

    许沁面微白，一言不发。

    付闻樱看一她的脸，知自己的意思已传达得足够清楚，重新拿起筷。

    许沁低，为什么偏偏是在家里，在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里。

    她坐的这个位置，桌沿上的刻痕，还是她小时候划的呢。

    她睛一，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就被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