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的双瞬间由暗转明，迫不及待的伸手开车门，几分鐘前还不可动的门扉如刚上油的齿，轻轻一拉便开。

    曼托菲尔的视线同时投向车门，和鑽车厢的人类四目相，罩着浅淡红的脸庞微微一僵，翡翠的瞳只停留不到一秒就转开。

    这反应对旁人而言是拒绝与不适，但在莱奥中只是害羞与不知所措，因此他毫不畏惧地坐到夜血者边问：「所以你原本打算去哪？」

    「你妹妹就读的学校。」曼托菲尔以近乎气音的音量回答。

    「那就是玛中学了。」

    莱奥伸手臂从座位左前方的置柜找纸笔，写中学的地址后将纸条递给古鲁塔克──骨骸骑士在莱奥上车后返回驾驶座，角馀光瞄到曼托菲尔神复杂的盯着自己，放手眨眨问：「怎么了？」

    曼托菲尔双微啟，迟疑几秒才开问：「你真的不在意我私调查你与你妹妹？」

    「哇，所以你的目标不是我或我妹其中一人，而是我们兄妹俩？」莱奥故作惊讶的后退。

    「莱奥……」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

    莱奥回到原本的位置轻松地笑：「完全不在意。我的过去虽然称不上光辉灿烂，后悔、难堪、光是提起就胃痛痛的事也不少，可是过的就是过的，与其挡着不让人看见自己骯脏的地方，被挖来后再慌慌张张的扯谎粉饰，我寧愿一开始就摊平在光。」

    「你不在乎别人对你的观？」

    「在乎啊，但我不是有能力或人脉窜改过去纪录的大人，能的只有尽可能刷旁人对我的好度，力求他们在发现我的糟糕纪录时，愿意包容而不是踢飞我。」

    莱奥偏朝曼托菲尔看去问：「你对我的好度吗？」

    曼托菲尔皱一眉，转看向窗外：「说什么疯话。」

    「哈哈哈，因为我是个不正经的人嘛。」

    莱奥靠上椅背仰起颅，在空间允许的范围伸双脚，望着礼车天窗外动的白云与玻璃帷幕，压在真座椅上的左手以极小的幅度颤动，直到被另一隻手由侧面靠上。

    莱奥的肩膀猛然一抖，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大，受着手边光、微凉、若即若离的碰，一度想反手握住曼托菲尔，但最后还是衝动，满足于这不到十五平方公分的接。

    这宛如糖雕一般，甜又叫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刻持续了二十多分鐘，礼车在这段时间由楼聚集的市区，由绿树与独栋木屋组成的郊区，最后停在舖有白砖立着一整排黑铁栏杆的人行旁。

    莱奥望着车窗外的黑铁栏杆，以及栏杆后错落着木和大树的草地、草地中央与右侧的数栋白房舍，心微微一颤，想起过去开车送妹妹上学、在绿草上野餐打的记忆。

    「莱奥，那是玛中学，没错吧？」

    古鲁塔克的发问将莱奥从回忆中拉回，骨骸骑士指着黑铁栏杆后的房舍，由幻术形成的人脸异常严肃。

    「没错。」

    莱奥，掏夹从中拿一张照片，再拿起先前写地址时用过的纸笔，在便条纸上快速写了几个字，递向曼托菲尔：「这是我妹照片、名字、学籍号码、年级、手机门号和我们兄妹间的暗语，你如果想见她，记得先传简讯告诉她你的名字和暗语，然后向校门的警卫说你要找『琼斯太太的女儿索菲』；如果你只是单纯想参观校园……」

    「莱奥，暂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