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阁，棋盘上胜负已分。

    嘉宁帝将棋丢棋罐，朝立于前的帝梓元望去，不动声地审视她。

    “以朕为皇之，帝梓元，单你今日的这盘棋，还有说的话，朕便留你不得。”

    帝梓元神沉静，本不为嘉宁帝此言所动。

    “但朕……也动不了你。一旦动你，祟南大营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大靖一分为二，王朝倾颓，中原必会重回二十年前的逐鹿之势。”

    嘉宁帝起，和帝梓元之间正好隔着一方棋盘的距离，他现在看帝梓元，倒是真如对着当年的帝永宁一般，：“帝梓元，你与朕相争，大靖定。北秦、东骞虎视眈眈，陷万民于火之罪你担不起，朕亦不愿得见。为今之计，你要如何才愿揭过帝家之事，从此不再提及？”

    嘉宁帝了十几年帝王，一步步走到今日，不仅能伸，亦能屈。帝梓元崛起已是事实，晋南十万大军威胁已成，他暂时动不了帝梓元，只能安抚，以图后计。

    帝家大劫后初建，族人凋零，早已不复当年盛景，帝梓元的威望远不及数十年前的帝盛天和帝永宁，她必须靠皇家的扶持才能在京城重新崛起。

    帝梓元挑眉，“陛说得不错，韩帝相争只会让北秦东骞坐收渔翁之利，臣所要不多……”她拖腔调，，“希望陛对九年前的秦家案秉公而断……”

    “只是如此？”

    “当然不止，除此之外，臣还要祟南将营统帅之权。”

    她说着，指尖放在棋盘旁的信函上，推向嘉宁帝的方向，“只要陛允诺，这封信函臣归原主。”

    嘉宁帝微微眯。他刚才赐予帝梓元统帅之权，被她一拒绝，此时她却反过来以此为条件……

    这是在告诉他，她想要什么自己会夺，本不屑于他的恩赐。

    帝梓元果然不是第二个帝永宁。

    嘉宁帝神微凝，双手负于后。既不应允，也未反对，上书阁重新静默来。

    正在此时，安静了有一会儿的房外突然响起更急促的脚步声，这回连禀告都没有，天的上书阁就这样被直愣愣地撞了开来。

    嘉宁帝沉朝门望去，来不及呵斥。赵福已经跑到他面前，面容惊惶，声音比刚才回禀黄金之事时慌了数倍不止。

    “陛、陛……”他吞了一唾沫，朝皇城门的方向指了指，“太殿他、他在重门前把左相的脑袋给劈了！”

    嘉宁帝这辈听过不少笑话，没一次比这句更能逗人。饶是他的定力，都愣了愣，问了一句实在不符合他英明神武帝皇之智的话：“赵福，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着实匪夷所思和荒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