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挑眉，听梓元这说法显然已经有了决定。

这么不经事？”

    “她不信大靖的朝臣，也不信我。”帝梓元在一旁的桌上轻叩手，木桌发沉顿的声音，她吐一浊气，“那我就必须些什么，让她全然相信北秦归顺大靖后能民得保，北秦皇室能平安而延绵地留血脉。”帝梓元抬，底满是睿智和清澈，“这才是北秦摄政公主真真正正想要的。”

    “至于北秦皇族，我会给他们王侯的封号和一丹书铁券，爵位是世袭罔替，只要大靖不亡，他们也没有犯叛国谋逆的死罪，以后的帝君便不可随意诛杀他们。”

    韩烨神一怔，一回觉着自己怕是不太了解这些姑娘们突破天际的诡异思路，但看梓元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实在不能说她猜得不对。

    “只要北秦降我大靖，最后五城和王城的统辖权，北秦境的所有士兵和百姓我一个都不会坑杀。”

    韩烨皱眉，这对求降的北秦而言太优渥了，同时留皇族和士兵，难保数年之后北秦遗族不会揭竿而起，重新立朝。莫霜都不敢在国书里提这些条件，便是知大靖朝堂众臣不会答应这么荒谬的恳求。

    “况且……”帝梓元一眯，明晃晃的狡黠，“你以为那要嫁给你为侧妃的国书真的是给你看的？”她扬了扬眉，迎上韩烨略显疑惑的，“北秦的摄政公主可是聪明得，她知如今的大靖不是你一个人能主，她这封国书明面上是送到你跟前来讨还救命之恩的不假，实际上是要告诉本王……”

    “我当然知他们不会答应，午我去了右相和老明王府上，几位握着兵权的勋贵那也走了一遭，你听我说完。”帝梓元施施然抿了温茶，眸中坤在握，“北秦的百姓我不会诛杀，但是所有北秦民从此以后必须去国姓，我大靖的百姓中，他们不能再留在故土。我会让清北秦氏族和人，严令他们在一年之举族分散搬迁至大靖的三十六郡。至于北秦的将士，兵会拟章程，将他们调和东骞相邻的边军和晋南的守军里，这些将士必须分散于军中，不能结众驻扎，有生之年他们都不能再调回西北驻守。至于北秦皇室，必须全留在京城或者靠近京城的四城中，年年贺岁

    韩烨神一怔，有些意外。当年北秦三十万铁骑境，大破军献城，又攻破潼关，被坑杀的大靖百姓和将士上十万计，施家上和安宁一起战死，这是一笔本抹杀不了的血仇。这次施诤言发兵北秦，虽没有坑杀北秦的百姓，但对北秦的士兵却没有手，颁军令不招降，一路杀到了漠北以南。这几乎是整个大靖的復仇，所以韩烨和帝梓元亦保持了沉默。更何况他们比常人更清楚，一个国家只要还有军队和皇族在，便有着复朝的隐患。将北秦铁骑尽数诛杀，才是真真正正的灭亡北秦。

    如今北秦百姓尚有数十万，将士亦有五万之众，莫霜想保住的，就是这些人的命。

    韩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想着他和梓元这些年因缘纠葛，竟在天命上也殊途同归，又各自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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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烨听见她这一论定音的话，才算明白过来。想来也是，若不是本不信任如今的大靖朝堂和帝梓元，以莫霜的，又怎么会在国书里呈上这条本不可能到又伤面的请求。

    “那莫霜到底想什么？”

    “不是。”韩烨哭笑不得，隻好笨拙地在帝梓元上又顺了顺。

    “梓元，朝臣不会答应的。”韩烨摇。

    “她无非是想保住北秦百姓和皇室的活路，她想要诚意，我给她诚意不就是了。”

    帝梓元拖了腔调，看向韩烨那张俊俊俏俏的脸，“本王看得跟珠一般的夫君是被她和净善所救，本王欠她和净善一份天大的人。如果想还这份人，又想兵不血刃地拿北秦，就让本王拿该有的诚意来。”

    当年的救命之恩，与其说净善是为了向韩烨而要，还不如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忽略梓元的存在。当年净善的占星之术，竟也不是无的放矢，他确实成了梓元这颗帝星的唯一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