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默默运功，柔厚绵韧的力顺着掌心汇降臣，同降臣自的力一，一化除盘踞在丹田的气。她朝着李存礼的方向吩咐，“首恶已去，其余的便不足为患。你在周围探查一番，莫要有疏漏。”

    多阔霍为人谨慎，假使察觉到不对也不会立即去而复返。其他的便有什么意外况，李存礼也应付得过来。

    李存礼应了一声，将紫霄剑轻轻放李云昭怀中，“殿自己也要当心。”

    降臣垂，注视着这只与自己相握的手。这只手修而皙，泛着淡淡的珠光般的泽，年轻而健康。

    她手指微动，轻轻地握了一李云昭的手指，像是要追寻自己歌雀跃的少女时光，笑叹：“真是青年少……”

    李云昭看着她微微笑的睛，“婉儿少年时便追随则天陛罢？”

    武曌生前虽然自去帝号，以宗皇后份葬乾陵，但史书工笔，她始终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除了某些唐朝的顽固老臣背后呼之“妖后”，世人大多仍视其武周皇帝。

    降臣颔首：“不错。则天陛她……既是我的大仇人，又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被没掖充作婢；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有引领文风权倾朝野的机会。古来生而为女者，名姓皆从属谁谁，前人不识，死即无可追，我却幸运得多，我是上官婉儿，我留名于世不是因为是谁的妻，谁的女儿。而这一切都自陛的赏识。想来我还是激她多一些。”

    “生不五鼎，死亦五鼎烹。我们也许错了许多事，唯有为了那个位机关算尽决不是错。若不争，难束手就缚，等到人为刀俎我为鱼那一日再苦苦求饶么？难要将自己的全家命系于他人一念善恶么？”

    李云昭问：“如此说来，袁天罡帮助婉儿你隐退，并非自你的意愿？”

    降臣：“袁天罡施以援手……是因了与祖父的和公主的嘱托。”她声音低沉了去，“可我更想陪伴在公主边，无论穷途末路或是登临绝。哪怕不为了她，只为我自己呢……天有几人愿意在盛年急勇退？将心比心，若是你的兄回来后要求你岐王之位，你会心甘愿么？”

    李云昭平静：“岐王之位固然是王兄见，但坐稳这个位置却靠的是我自己。岐国也是我的心血，即便是王兄，我也不愿拱手相让。”

    权力本已足够让人沉沦，何况它能带来许多许多附加。

    降臣凝视了她片刻，方：“我已经输过了一次，你可不能让我输第二次。李星云也好，李嗣源也好，不够格同当年的李隆基相提并论。所以我们真正的对手，”她朝北方指了指，“在外面。”

    则有敌国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