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与门的警察争论不休时，从里面又走来一个人，他把手背在后面，两鬓斑白，脸上掛着和蔼的微笑。

    「在吵什么？」他问那警察，后者支支吾吾地说，有两个小孩跑来闹。

    「我们不是小孩，都大学生了。」

    「孩就是孩，哪还有分大小啊！」警察听见胡越这样说，一把火又上来了，可那老先生平静地住他的手，让他别激动，然后问我们：

    「刚才不小心听见几位的谈话，你们认识阿云吗？」

    我整个人肃然立正，怎么觉他说话跟以前的教官好像？令人无法不服从于他的威严之。

    「没关係，我们到里面慢慢说。」

    他转过去逕自往里走，我看了那警察一，他把转开，挥挥手让我们快走。

    我们跟着老先生穿过狭的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桌跟四张椅别无他。

    我小心翼翼地坐，那老人自我介绍说他姓王，可以喊他老王。他问了我们怎么会晓得阿云的事，胡越就照实说了，不过他换了一个讲法说是阿云託梦，要我们来这里取弹。

    「你们跟阿云非亲非故，祂怎么会拜託你们呢？」老王笑着问。

    「阿云不是没有亲人吗？祂也没有别人可以拜託了，只能说是巧合唄。」胡越很泰然地回答，听得我冷汗直冒。

    「是吗……」老王停顿了一，说：

    「这个阿云，我印象很刻。他上刑场的那天很平静，跟别的死囚都不一样，有的人平常总跟你大小声，到了那天拼命哭，拼命懺悔说他错了；有人会故意说要烟、上厕所，为了拖时间；还有人会整个掉，不能走动，可是只有阿云是自动自发、把饭菜吃得一粒米不剩，直到死时脸上都还掛着微笑。」

    老王说到这里，抬起眨眨睛：

    「我知阿云没有亲属，等同于他监护人的韩先生，也在阿云死后失踪。可是那颗弹我一直放在办公室的屉里，我一直觉得，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取。」

    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老王接去说，他喝了一茶，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