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天说这句话时，手中地握着弹，这或许是他第一次从阿云那里得到回馈，只不过竟然是在两人相隔三十多年之后。

    彼刻，我竟看见韩少天藏在老镜后面的睛泛着泪光，他低，像是在掩饰心的激动般，故作轻松地说：

    「当然是真的。」胡越说，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我还以为，过了那么多年，阿云早就投胎到好人家去了。他这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谢的话，但是我相信他懂得，只是不擅表达而已……」

    可当我们准备前往火车站时，有人叫住了我们，我回一看，来者竟然是白无常！

    我才想起来，这名字就是韩少天取的。

    「你们真的见到阿云了吗？」这是我们的说明告一段落之后，他问的第一句话。

    我们没有多聊什么，韩少天说他七要搭火车离开台北，我问他之后要到哪儿去？他只笑笑说不能告诉我。他上帽，让我们先离开，我最后一次回时，刚好瞄见韩少天把弹了前的袋里。

    离开民宿，阿云的泪依然没有停，可祂却是笑着的，这还是我一次看见阿云发自心地微笑。

    人都是会老的，阿云已不再是人，受不到时间的逝，数十年的光，对祂而言大概就是一瞬间的事。如果可以，我很想告诉韩少天，阿云就在这里，在你的对面，跟祂说说话吧。

    我们拿着弹离开台北看守所，我问胡越韩少天在哪里？他说这个时间很巧，前天晚上他刚到台北，在一间民宿榻。我问那原本他住什么地方？胡越说韩少天跑路以后就一直居无定所，没人知他之前都在哪里，也许他在台北也不会停留多久。

    「因为『阿云』这个名字，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这么叫他。」

    我们把弹给韩少天，他和我了相同的动作──将弹对准灯光，端详了好一阵，然后发讚叹：「好乾净啊。」

    阿云的心愿已了，是时候该回间了，可祂却摇摇，说还想跟去火车站，跟韩少天别。我明知韩少天看不见阿云，还是答应了祂，这大概是祂最后的愿望了，都帮了这么多，就成全祂吧。

呈现古铜，我仔细地对着灯光端详，是否有传闻中不掉的血跡，可完全看不来。

    事奇地顺利，我们民宿，见到了韩少天本人。我本来以为他应该是材魁武、英姿焕发的中年男，没想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矮小；虽然如此，为上社会的气质仍是藏不住的，举手投足之间丝毫没有破绽，充满威严。

    「不要张，我完全相信你们说的话。」韩少天笑了：

    韩少天非常客气地请我们坐来喝咖啡，也耐心地听我们叙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到尾，他都面带微笑，非常温柔。胡越偷偷地将阿云从玉葫芦里放来，祂一见到韩少天又哭了，里喃喃地说着：「你怎么变得那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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