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江澍晚见不得他掉泪，怒，“回答我的问题，云殊华到底在哪里！”

    江澍晚垂眸看着少年涨红的颈项和溢满血丝的杏，不知为何，手上的力渐松了些，心却更加烦躁了。

    “我不知，”云殊华息，“你要是能将他找来，也算你有本事。”

    “你和我皆居玉逍要职，若是想激怒我即刻向景梵告发你的份，就将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嗯？”

    揭穿此人真面目是早晚的事，为何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心里一丝畅快的觉都没有？

    从去年六月两人初见时，云殊华便一直如此唤江澍晚，唤了整整三季有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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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好得很，”云殊华咬牙切齿，“从前就当我真心错付，不如就在今天个了断，以后见面形同陌路是最好！”

    “可方才那场比试，你上没有半分傅徇的影，景梵教给你的东西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云殊华凄然一笑，不知是在笑他的薄还是在笑自己的愚蠢，少顷，竟有几滴泪从眶里了来。

    “形、同、陌、路？”

    “扪心自问，这一年来，从带你逃玉逍那一刻起，我便将你当作我最信任的挚友。在中域隽宸殿修的那两个月自不必说，上元节你失踪后，我可有一刻放弃过你？”

    脖颈间勒的丝弦切他的，江澍晚冷的声音响彻耳畔。

    这话威胁不到云殊华，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在不理智的阶段，什么都无法震慑到他。

    为防自己胡思想，他薄轻启，寒声问：“真正的云殊华到底在哪里？你把他藏在哪了？”

    不就是要向景梵揭发他的真实份吗？那就去！他自己不过是个闲养在玉逍的小公，到时二人份败，江澍晚难不会比他更倒霉？

    “劝你还是说些有用的，”江澍晚淡笑，“毕竟作为傅徇的兵，我杀人可从不会留。”

    云殊华冷睨着他，尽力维持着理智：“所以，这么时间以来，我们互相扶持走到现在，全是你演的戏。”

    江澍晚的手一颤，弓弦泛着银光消散而去。

    江澍晚不置可否，眸光幽暗地看着他。

    “是，”江澍晚眉目平和，坦诚，“云殊华虽格弱，但却是个记吃又记打的，傅徇教给他的一招一式，就算是死，他也分毫不敢忘。”

    “我在笑……我笑我自己啊，”云殊华低声慨叹，“连你都能发现我的不对，想必舅舅也早就猜来了吧。难为你们看穿我拙劣的演技后，还陪着我演了这么久……想想就觉得分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