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但逸平心里还是明白的，沧海化厂能够成为铵改试厂，郑立农会他逸平的名，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凡的原因。

    这样的议论，当然也会传到逸平的耳朵里去。对此，逸平觉得颇为不忿：

    “那这边的设备调试，你真的不用盯着？”逸平问。

    逸平是见过凡制的那几清洗剂的，他知其中的原理的确就是普通的化学溶剂，但如何在腐蚀与安全之间取得平衡，却是大有讲究的，否则日本人也不至于会兴趣。

    带着这样的绪，在面对凡的时候，逸平难免有些底气不足，而他掩饰心虚的办法，就是要挑挑刺，以显示老父亲的权威。

    这事，继续争去他肯定是要灰土脸的。冉玉瑛不懂技术，但她护崽，觉得儿发明的东西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凡倒是不敢吭声，但逸平能听到他在心里冷笑：

    “爸，我去南，是要去落实一容的问题。我们卖给省里那些个的化学清洗剂，用个塑料桶装着也就罢了。日本的这些，需要用专门的瓶装，这只能是到南去找人。”凡解释。

    “小周现在的主要力是搞铵改的设计，你不能啥事都让她去帮你办。”逸平沉着脸说，见着冉玉瑛似乎又要说啥，他赶补充：“你们劳动服务公司那装置，我让技术科安排两个人去看着就是了。老吴过去曾经搞过洗衣粉，盯你那装置，应当没啥问题。”

能够与化工的领导攀上关系，化工凭什么力保他继续当化厂的厂？

    凡笑：“只是一制溶剂的装置，能有啥调试的？我昨天已经把原理跟晓芸阿姨都讲过了，到时候她会去看一，剩的事给谢琴和薛楚江他们就足够了。”

    “什么科技，不就是一化学溶剂吗”逸平的声音低了许多。

    “怎么就是投机取巧了？报纸上都说了，这叫科技。”冉玉瑛说。

    “老，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看小凡当了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以后，这才多一时间，业务就已经有这么多了，一步还要到日本去。你当了这么多年厂，你过一袋化到日本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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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投机取巧1逸平说。

    但是，就算沾儿的光，又怎么了？

    “什么叫烂摊1

    我的成绩是来的，郑欣赏我，也是因为看了我的业绩。

    没等凡反驳，老母亲冉玉瑛先不答应了：

    我怎么就不能当上县级了？

    一化学溶剂，你一个来给我看看？

    正常的况，让他当个生产的副厂，括号副级，也算是升迁了。要知，多少人从科级到副级，要熬十几年的资历，他逸平何德何能，怎么一步就跨过去了。

    儿难不是我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