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羊城，中国季商品易会会场。

    凡站在茂林省展团的展台里，若悬河地与展台前那些鼻或矮鼻的外商谈着，他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但仔细看却能看这笑容中分明带着的无奈。

    在与古坤全谈过话之后，凡去了化工厅，向徐盈汇报沧化科贸公司准备生产维生素e原料药创汇的事，得到了徐盈的度评价。

    但当他提希望化工厅为他担保，帮助他从银行贷200万元用于建设维生素e生产装置的时候，徐盈的笑脸就立变成了苦脸，如古坤全一样先询问他手上是否已经拿到了外商的订单。

    徐盈表示，如果没有订单，光凭着他凡的一个脑，化工厅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替他去申请这笔贷款的。

    凡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在1983年，200万元贷款是一个很大的数目，而创汇又是一件很难的事。

    在这个年代里，一个人凭空说自己生产的产品能够创汇，任何一级理门都会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再如果这个人因此而要求有关门事先就给他提供200万元的贷款，那这个问号就会变成省略号，一直省略到让你知难而退。

    在过去的一年中，茂林省全省国有经济的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只有区区15亿元。这些钱是分到各行各业中的，到化工产业里，连2000万元都达不到。凡拍拍脑袋就要求借200万元的贷款用于固定资产投资，谁能接受？

    凡的确有过向日本清洗剂的成功经验，让化工厅乃至省经委都对他刮目相看。但刮目相看归刮目相看，大家心里的盘算多是认为这可能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原因无它，如果创汇这么容易，国家至于外汇这么短缺吗？

    到维生素e这件事，徐盈心里就存着这样的疑虑，觉得凡可能还是年纪太小，被此前的胜利冲昏了脑，有些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