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平这个解释，反而把凡给说懵了。他看着逸平问：“怎么，是县里不允许我们把素卖到外县去吗？咱们县消化不了，我们可以卖到延秀、武源去啊。”

    延秀、武源都是沧塘的邻县，同属于鹿坪地区，凡是曾去玩过的。

    逸平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县里当然不会阻拦我们把素卖到延秀、武源去，可是延秀、武源也都有化厂啊，我还带你在延秀化厂吃过饭呢，你应该记得吧？”

    我当然知延秀和武源都有化厂，这和吃没吃过饭有一钱关系吗？凡郁闷地想。

    “你是说，延秀和武源的农民只愿意买他们当地产的化？不对，你是说，延秀化厂和武源化厂不让咱们去他们那里卖素？”

    凡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延秀化厂和武源化厂，与此前的沧海化厂一样，都是大搞地方“五小工业”的时候建起来的化厂，甚至生产装置与沧海化厂都是一模一样的，即5000吨合成氨装置加2万吨碳酸氢铵装置。

    沧海化厂的铵改，是化工的全国试，在整个茂林省都是独一份。经过改造，沧海化厂能够生产素，而延秀化厂和武源化厂依然在生产碳酸氢铵。

    素比碳酸氢铵好，这是所有的农民都知的事。如果市场上同时有素和碳酸氢铵供应，农民没理由拒绝素而选择碳酸氢铵。

    既然不是农民自己的选择，那就只有一况，即延秀化厂和武源化厂为了保住自己的市场，而给沧海化厂使了绊。

    “没错。”逸平，“我们生产第一批素，我就让供销科和周围这几个县的农资公司都联系了，他们一开始还很兴，跟我们预订了一大批素。

    “但没过两天，他们就反悔了，说县里给他们发了通知，要求他们优先采购本县化厂的化，不足的分才能用我们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