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别的弟散去,只剩七使围坐在墓碑前,无声地喝着一坛银雪酿,各怀心事,想再陪陪这座新坟。
七使的影戒要传承,边秋光把杨封的剑缓缓埋了起来,用手捧来一把又一把沾着白雪的冻土。
夏歧的目光落在边秋光侧脸,自己这位师父面向来肃然,此时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夏歧听着耳边的簌簌雪落,官被冻得迟钝了一般,茫然想起城墙聚会那夜,各自畅想
患结束后的生活,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
汉说要带着大哥与兄弟一起继续生活,脸上罕见
的向往模样。
夏歧蓦地悲从中来,眶一酸,握剑的手随之收
。
沉默良久的边秋光忽然抬手,轻柔拂去沾在墓碑上的白雪,眉有一瞬的晃神落寞,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能与自己在酣战后分享一壶酒的人,已经躺在里面了。
此去生死殊途,与对方以命相托的岁月便止步此时了,除却黄泉相逢,再无相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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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忽然理解了清宴对他的担忧,虽然局之中,所有门派的弟
都难免要面对
,但作为抵御
患最前沿的猎
人,的确面临着更多未知的危险。
边秋光在墓地中送走了很多人,挚友,后辈……
杨封是跟着边秋光从十方阁到霄山的挚友,并肩仗剑百年,如今经历那段岁月变迁的,隻留他一人。
如今他才清楚,无论是相几十年的兄弟,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后辈,牺牲了,都会在记忆里留
一抹难以治愈的伤痕。
还好如今患有了被抑製的征兆,希望不久后,不用再与清宴天地一方,担忧彼此。
杨封伤势太重了,神魂几乎整个被剥离,诸多抢救办法终究也只是续了几天的命。
天地苍茫,一众黑斗篷静默无声。
樽前雪
猎人会经历很多这样的时刻,上一世夏歧没有
知,对此没有什么特殊
,其他几位七使却要常常送走他人,而最让人难过的莫过于七使的更替。
黎明过去,天光渐亮。
他也要尽自己所能,在患结束之前让伤亡更少。
夏歧垂眸看着白雪消在酒盏中,想起不久前去医馆探望,他透过窗棂看到躺在诸多法阵中的杨封,以为是在疗愈,原来只是尽力温养着最后几缕神魂。
这便是他回了霄山以后,清宴始终把一缕神识留在芥中的原因吗?
一息,他察觉剑穗有神识漫了
来,轻柔萦绕着他拿剑的手,如同温
踏实的手掌安抚地牵住他。
封的名字。
风也安静了,飘洒整宿的大雪薄去许多,如碎棉絮盈盈飘在灰白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