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侣。

    那黑瓷瓶在思虑重重间，忘了放回芥，两人方才衣半褪，才落了来。

    他决心放弃擅自选择，便当面毁了丹药。

    ……夏歧竟识得此术法，是他没来及考虑到的。

    此刻攥着他的那隻手冰凉微颤，怀里的人面苍白，双着沾上的怒意，白浮起一圈沉郁的红。

    明明是生气的模样，却看得对方难过到了极。

    清宴被攥了心，沉默凝视着与他拉开距离的人，罕见地无措后悔。这样的绪太陌生，识海一片混沌，一时间找不到缓和的办法，只能如实解释。

    “向秋谷主讨来这瓶丹药，本是想多一个选择。但今晚想起丹药，发现这个选择对阿歧来说太自私，我反悔了。”

    夏歧心间压着沉甸甸的愤怒，没有缓解半，一想到清宴曾有过这个念，他的心便一凉再凉，压低的声音染上后怕的颤意：“若我没有发现，你会毁去吗，还是会依旧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自家侣会在“最佳时机”，让他毫无防备地用了丹药，行抹去他心中比任何事都珍贵的记忆……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尽还未发生，怒意已经推满了，抑製不住失控绪，攥着清宴的手腕，咬牙略显激动地质问，“清柏澜，你凭什么……凭什么……”

    清宴见前的人眶已然发红，抓着自己的手骨节泛白，他不由分说地将濒临崩溃的人拥怀里，阖沉声：“即便阿歧没有发现，我也不会这样……对不起，阿歧。”

    夏歧却什么都听不去，这个人怎么能如此无，擅自决定，竟还认为他能承受得住侣再次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