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喜这样。

    喜在这时候，看她的瞳孔怎样因为他一扩散。

    从浴室来，她双手撑在盥洗台面时，他倒是没再要她抬看她，而是着她看镜。

    那会他们来已经有大半个小时，镜上那层薄薄的雾早已散去，明亮得连她肩上的一个印都照得一清二楚。

    他沉着，神很暗，眸是一接近动本能的凶悍，同他骨里的侵略如一辙。

    江瑟那会的脚是着了地的，但却跟没着地差不多。

    就像她从前学芭一般，脚尖支地，足弓崩着，小一截细的肌拉得很。

    比她两小时舞都要累。

    回到卧室后，她靠着柔的枕，理直气壮地要他给她脚。

    陆怀砚坐在床垫上，还真给她。

    她的脚就他一掌，脚踝细一截，骨很直，小匀纤细。

    他又想起来刚从浴室来那会，她坐在盥洗台上，他从披着雾的镜片看见她的脚背往压一很漂亮很迷人的直线。

    陆怀砚没忍住，侧过去亲她的脚背。

    现在也没忍住，握住她脚前掌往一压，在她足背上又落了个吻。

    “记没记得你十二岁那年在博徳的演？”他忽然问。

    江瑟面上还带尚未退的绯，惯来清冷的眉满是慵懒，睫静静垂落，像累极的蝴蝶在黑夜里悄悄拢起的蝶翼。

    听见陆怀砚的话，她撕开帘，说：“校庆那次？”

    “嗯。”

    “记得，我的《天鹅湖》。”她脚心被他指抵着，有些，便往后缩了缩，边漫不经心地问，“你那天去看了？”

    “看了半场。岑礼和郭颂拉着我去，说你跟郭浅都要上台。”陆怀砚低沉一笑，“你那时，得一儿也不兴。”

    才看了半场就能知她不兴？

    江瑟说：“我台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得好，连季女士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