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发眷恋的蜷缩起，贴向萧止戈。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展怀接纳他，有力的手掌在他背脊上轻轻拍抚。

    萧止戈隻当他说气话，将人重新抱住，又替他掖好背后的被，声音无奈︰“好。”

    萧止戈一绷，片刻后才哑声应好。

    说这句话后，他攥的手掌松开了一些，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次日一早，萧止戈果然面圣，言雁州况危急，请命速回雁州对抗北狄。

    萧止戈︰“我必须去。”

    虽然闭着楮，安卿却没有睡着。他使劲回忆着上一世的事。却发现这段时间的记忆实在太过模糊。上一世这个时候，萧止戈也去了雁州。但是过程中如何抗敌，是否遇险，他却一概不知。他那时候对萧止戈的关心实在太少，隻从人的隻言片语中得知，那一场战打得艰难，但最终还是胜了。

来攻，忧外患之，未必守得住。

    “明日一早我会请命，最迟后日发。”

    “我明白了。”安卿，没有再多说︰“那我为王爷收拾行装吧。”

    安庆帝神不明，倒是太第一个反对︰“雁州有副将坐镇，又有八万将士，难还敌不过区区北蛮？况且皇祖母六十寿诞在即，百善孝为先

    萧止戈手微顿，心尖却︰“雁州天寒地冻，偏远又贫瘠，还常年受北狄人侵扰。一年上也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将军府也没有几个人，不如邺京好。”

    但那场战争不过只是一个开始。太祖传来的大邺江山，到了安庆帝手中，如今只剩一层空壳。忧外患掩盖在刻意维持的虚假繁荣之。一场雪灾，成了繁荣落幕的开端。

    沉默良久，安卿有些任地小声︰“我也想去雁州。”

    这里面哪一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太后寿诞未过，等雁州战事平息，我就回来。”萧止戈只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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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灾后不久便是太后六十寿诞，安庆帝为了给太后祈福，加赋税征徭役，大兴土木建造九十九座佛塔。雪灾之后还未缓过来的北地百姓再一次遭受压榨，终于有人不堪重负揭竿而起。从此之后便是循环往復的起义和镇压。

    安卿重新依偎他怀中，良久，又小小声加了一句︰“你给我的方，我会照着。等你回来……我们就圆房。”

    安卿从他怀中挣扎来，俯首与他对视︰“这是你说的。太后寿诞你就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去雁州找你。”

    忧不断，外患不绝。萧止戈自此一直在雁州守了三年，直到安庆帝忽然大病一场，旨召他回京，他才再次回了邺京。

    在萧止戈中，或许此去只是小别，但安卿心中却充满不舍。两人从成婚后日日同塌而眠，从未分离。如今骤然提起分别，他才终于意识到，睡在侧的男人已然悄无声息的了他的生命之中。

    这一晚，两人仍然如往常一般相拥而眠。在得知萧止戈要去雁州之后，安卿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过任何绪，只是到了睡觉时，贴住他的才了一丝不舍。

    只是想一想分别后没有这人给自己手脚的日，便觉得心里空落落少了一块。

    而且如此寒冬，梁州和郴州自顾不暇，想必也无法驰援。一旦让北狄人攻破城池，不仅雁州百姓受苦，他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安庆帝也必然要以此问责，太和老三更是会落井石。

    安卿垂眸，心中已经了然︰“王爷要去雁州？”

    安卿额贴着他的，闷声闷气︰“但是邺京没有你。”

    萧止戈摇摇︰“雁州况急，昼夜兼程快赶去，你不能去。”

    安卿垂眸，犹豫了一，问︰“我能一起去吗？”

    安卿却没有如他想的一般不满，只是收敛了神问︰“何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