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心很平静说完话，忽然听到手机发“嘭”的一声。

    好像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磕碰到了边角， 瞬间发刺耳的电声。

    那边传来杂的声音，片刻后， 电话被挂断了。

    程意心愣了愣，以为是顾定泽手机摔坏了， 隻得叹了气。

    她没想到，现在两个人想要正常沟通会这么难。

    不过电话挂断这一，也让她的理智回笼， 重新冷静来。

    看来， 还是需要跟顾定泽正式沟通， 隻通过律师效率并不。

    程意心这么想着，电话又被打了过来。

    这一次，电话刚一接通，那边的顾定泽便低沉着开。

    “抱歉程小，手机掉到了地上，你方才说的事，我先前并不知。”

    顾定泽的声音很哑，说话都费力，听起来气很虚，说一句就要歇一会儿，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程意心微微蹙起眉，却没有打断顾定泽的话，隻安静听他说。

    顾定泽了气，似乎喝了，然后才缓缓开。

    “这几天我这边有……有状况，耿律师没有及时联系到我，所以没能回復你，”顾定泽低沉的声音带着电，一丝丝飘程意心的耳中，“我对你说声抱歉，确实是我们这边工作疏忽，让你多等了。”

    程意心忽然发现，顾定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学会了歉。

    当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就会非常脆利落歉，不会为了面撑。

    也算不错了。

    同十几岁的顾定泽比起来，已经成了不少。

    程意心替顾爷爷兴，但接着，她就听到顾定泽在那边虚弱地说：“程小，我这边确实没办法分神，离……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这四个字，顾定泽却说得无比艰难。

    “是否可以多等几日？”

    歉到了最后，居然还是拖延。

    在程意心的记忆里，顾定泽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