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哥哥？”

    琏月小憩了一趟，脑袋还乎乎的，只觉得浑被舒适的温包裹着，越发地，像是自己上就要被闷熟了似的。

    她坐在桶底加了些的木台上，抱着膝盖，并起了，只剩个脑袋在外面，发饱了，沉沉地往坠，拉扯得她更加发昏。

    琏月慢吞吞地眨了眨，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没看错，但今夜为她沐浴洗的突然换了个人，这事她半不知，难免也有些窘迫。

    秋麟只看见她醒来后发了会儿呆，接着后知后觉地伸毫无遮挡的双臂，补救似的挡住了他的睛。

    “不、不许看……”她绵绵地控诉，还有理有据：“小月已经懂事了，不可以让别人看洗澡。”

    “可是顾小上次还说我不是外人，这便反悔了？”他被慌慌张张的小姑娘遮了睛，渍抹了满脸，的手指印着他睫，听见他的反问，略有凝滞。

    “是、是吗？”琏月也犯起了难，这对她而言是个不太好理的难题，她犹豫着放了手，正对上那双泛着柔的眸。

    这样好看的睛，又是那样温柔的人，想必也不会骗她才对。

    她半信半疑地暂且放少得可怜的戒心，又缩回浴桶里，这半张脸都埋了去，徒留天真懵懂的圆瞳瞧着他。

    这便是过了第一关了，他想。

    “小月喜洗得快些还是慢些？”他舀起一瓢问。

    “都行，唔……但还是快些吧，有些困了，而且、还有今日的羊还没喝呢！”提及与饮有关的，琏月勉打起了几分神，心不错地拨动了几面，全然不顾溅的那些会将旁那位得有多狼狈。

    他应了声好，随即挽起小姑娘散铺在面上的乌发，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开，发觉手极好，与上等丝缎并无区别，想来这几年顾家真是把她养得不错。他思忖着自己疑心的事，没发觉琏月也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方才被她捂了会儿睛，现额周围的发丝都洇一片，贴着脸侧，看起来有些凄惨可怜。

    琏月起了些善心，打算帮他也整理一番，但她哪懂得这些细活计，一顿捯饬之后，更混了。

    秋麟哭笑不得由着她胡闹，不用照镜都知自己的姿态现在有多稽，但琏月却像是偶然得了乐趣，不仅帮不上忙，还起了顽心，就差也把他系好的发全拆来一并洗了。

    平日里要是这么胡闹，准没她好果吃，现在不一样了，她新得的‘陪玩’脾极好，这么折腾都不曾翻脸，还是笑眯眯的，半没阻拦过。琏月一直忙活到了自己又被抱着了浴桶，宽大的厚毯顷刻间将她围起，自然也挡住了她不断作的小手。

    她被包裹得像个蚕茧，睛忽闪忽闪地望着秋麟，还有些困惑，大概是没玩尽兴。

    秋麟轻叹：“时候不早了，泡久了容易着凉，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小月也不希望明天又得多喝一碗汤药吧？”

    提起喝药，她顿时摇如拨浪鼓，心有余悸：“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