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善已狱，待山西事了后会由大理寺置。至于尔等，虽亦有过失，但念在只是从犯并且非有意为恶的份上，允你们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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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玉一条条吩咐去，一众官员终于又找到了主心骨，各自领了差事便散去活了。

    虽然有些怒其不争，可再看到这些官员面上憔悴和惶恐织时，殷承玉也说不太多苛责的话来。

    若是疫病能控制住就皆大喜，若是控制不住……众人本不敢往想。

    这一次疙瘩瘟忽发，周为善为了瞒疫，心狠手辣死了不少人，就连一些官职低微的官员也没能躲过。

    周为善任山西巡抚近二十年，掌整个山西的民政兵权，积威重，整个山西几乎是他的一言堂。

    来之前他已经看过荆卫山生平，此人虽能力平平，没什么主见，却并未为恶。

    “……”

    “赈灾粮已经到了，接来该分发到各个州府去，叫差役广为公告，通知灾民前来领取救济粮。”

    荆卫山弯腰，带：“但凭太殿驱使，臣等必定肝脑涂地。”

“回太殿，官署里之前好些官员也染了疫病，都、都被……死了。”

    若不是薛恕派人说动了安东中屯卫指挥使孙耀越级奏报，此事恐怕本到不了朝廷，而这些被烧死的官员和百姓，恐怕最后也只是周为善奏折里的一个笼统的数字罢了。

    可一官员听着他说已经调兵封锁整个山西时，心就冒了凉气。

    殷承玉打量着众人面上神，缓缓：“孤已经传令大同和宣府调兵封锁整个山西，疫病没控制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朝廷的赈灾队伍再有两三日便至，银，粮，药材……孤都能确保不缺。但唯独缺少听令办事之人，诸位大人可能胜任？”

    殷承玉立了威，满意颔首：“既如此，便传令去，尽快将山西境的人丁算一遍，生者何数，死者何数，病者又何数。一一算清楚，记录成册。”

    这位太殿，瞧着和气，但行事手段恐怕并不比周为善和。

    这些官员往日里听周为善的话听惯了，忽然遇到这等大事，面对周为善的暴行，竟无一人敢反抗。

    周为善的决策，他也只是听令行事罢了。

    三日之后，朝廷的赈灾队伍也终于抵达山西太原府。

    他虽自门后便没有动过怒，语气也还算缓和。

    大批的官兵护送一车车的粮和药材了城，殷承玉让薛恕带着人，一车一车验过，确认粮药材都未曾差错，方才了库。

    “再命兵士在府城外一里外空地广修善济堂疠人所，用以安置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