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年里，人都没得吃，老鼠哪儿来的？

    多半是靠着无人收敛的死尸为。

    这样的老鼠吃了，便容易沾染死人的秽气和邪气，轻则病上几天，重则丢了命。

    虽然只是老人相传，还扯上了鬼神之说，但这些老话都是前人经验，未必无用。

    若当真能证实疙瘩瘟和老鼠有关，找到源，或许对控制疫病能有帮助。

    “捉老鼠时都警醒些，衣服裹厚实了，鼻遮住，也莫要上手。事办妥当之后，立即将旧衣服烧了，再去找太医拿艾草熏。”

    这一晚殷承玉隻睡了三个时辰就醒了。

    外天刚刚了白，殷承玉起推开窗，就看见街上有零星人影。

    看形都是些老弱妇孺，躬着快速从街上跑过，看见无人的房屋，便翻找一番。

    他定定看了半晌，直到薛恕端着洗漱的用来，方才关上窗，不再看外面。

    “怎么就起了？”

    “醒得早。”薛恕回了一句，等他漱完，又将温的帕递给他净面。

    “昨日安排的事可代去了？”殷承玉完脸，将帕扔盆中，又展开双臂，任他为自己更衣。

    薛恕更衣的动作已经极其熟练，先是衫，再是外袍。他垂着眉，每一步都得极缓慢极认真，衣袍上每一丝褶皱都被仔细抚平。

    “吩咐去了，今晚应该就能封锁所有路。”

    殷承玉颔首：“赈灾队伍可有消息，还有几日到？”

    “快则两日，慢则三日。”

    “那等不及了。”殷承玉蹙眉：“控制疫病宜早不宜迟，孤先去见山西布政使，将赈灾事宜安排去，等赈灾资到了，便能尽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