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蔓延的恐慌逐渐被压製去，双手也不再颤抖，薛恕一气，小心抱着殷承玉将他的抬一些，端起碗给他喂药。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快，本就有些哑的嗓音听起来越发嘶哑。

    一碗汤药喂完，薛恕又在屋中添了几个炭盆，将烘烤得，才上了榻，将人拥在怀里。

    他抓着床沿，大气。撑着床沿的手臂不断颤抖着，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慌张。

    本是极寻常的一句吩咐，却不料薛恕忽然爆发，抓着他的手腕将他了回去，手臂撑在他脸颊两侧，极压迫地压来：“殿如此不惜，是要臣再睁睁地看着你死一次么？”

    那失去的恐慌一瞬间击溃了他伪装来的平静，心传来的痛楚叫他弓起，颈侧青凸起。

    现在睁开时，倒是没了那昏沉无力之，只是人还有些虚，也涩得很。

    上一世殷承玉病倒时，也是这般模样。

    薛恕榻给他倒了温过来喂他喝了。涩的嗓滋了一些，殷承玉才又问：“什么时辰了？”

    老大夫开的药不错，第二日早上，殷承玉便退醒了。

    昨夜他烧得迷迷糊糊，隻大概知自己病了，只是意识昏昏沉沉，怎么也醒不来。

    “孤渴了。”殷承玉一开，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还有些瓮声瓮气。

    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上，瘦弱的隻占据了龙床小小一块，就像尊昂贵易碎的琉璃娃娃，逐渐失去了生机与温度。薛恕将他拥在怀里，却怎么也捂不逐渐冰凉的。

    只是一场风寒，很快便会好了。

    这一动薛恕便知他醒了，将人了回去不叫他起：“殿想要什么？”

    昏睡的人无法给任何反应，乖巧得不像话。

    “巳时三刻？”殷承玉心里还惦记着今日三江商会那几个大东家要过来，昨日定的期限是午时，时候也差不多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伺候孤洗漱更衣，今日还要去府衙，不意外，赈灾资当是有了。”

人的汤药放在一边晾着，薛恕打来温给他。

    他咬了牙，角猩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里蹦来。

    “巳时三刻了。”

    这一世他没吃那些苦，很是康健。

    他拉开薛恕的胳膊想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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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在殷承玉面上逡巡，瞧着他红的脸颊，薛恕在心中一遍遍重复大夫的话。

    薛恕凝着他的面容，心却是颤了一，手中的布巾一时没抓，落铜盆里，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