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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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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帝王于睡梦中驾崩。

    李砚站在她面前,已比她一些了,扶着她:「这本就是每个帝王都会的,也是姑姑应得的。」

    凡此,无一不是莫的荣

    赐地建府,加享采邑,皆是超过往礼制的规格。

    李砚安静地看着他,拿了帕给他清理了嘴角。

    「陛还请好生养病,这也不是陛亲手的,不过是面的臣闻君心而动罢了,谁的,以后我自然会揪来问罪。」

    一名年轻的侍在旁宣读了圣旨,当场就以新君之名,诏封栖迟为皇姑大公主。

    ※

    帝王脸上浮诡异的红:「那朕呢?」

    他称帝后的第一圣旨,便是这个。

    北地相距遥远,即便接到消息就已上路,栖迟和伏廷赶至安时,登基吉日也已然到了。

    栖迟闻声便抬起了,李砚已经步座,朝这里走来,亲手将她和伏廷扶了起来。

    到了中,大典已过,满朝文武都已退去,只余李砚坐在殿中。

    人如残灯,终有灭时,到了此时,他才是真的无悲无喜,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再是在上的帝王,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李砚自那晚后就对往事再没有提起过半个字,始终随侍在侧。

    栖迟说:「但我还是觉

    殿金座,少年龙袍皇冠加姿,却仍清瘦,珠冕遮挡了视綫,是从未见过的面貌。

    过失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为撤藩用的手段,被他谋除去的光王,其他藩王,甚至是在皇权送命的两位皇

着他,那张脸比起两年前愈发开,眉目清隽,越来越像当年的光王。

    他的疑心病又犯了,他不信此如此忍耐会对他毫无仇恨之心。

    栖迟上穿着厚重的织锦装,挽着髻,看了他好几,才郑重敛衣拜。

    更甚至,在帝王恍恍惚惚地睁大了将他认错了时,虽然他们之间隔了辈分,还是合着装作是他的么,给了他一

    崔明度后来在赶来为他安排登基事宜的路上,听说了这些消息,还小声地与边人说了句:「我们这位新君,想来还是太善良了。」

    「陛的功绩会被载史册,永为后世传颂,自然,过失也是。」

    帝王脸数番变化,蓦地又是猛咳,陡然一血溢来,脸上忽然一片惨白,间大气,仰躺在那里似被捆住了手脚一般,再也说不半个字。

    哪怕没有分,甚至有仇,但至少还有君臣之间的本分。

    侍麻利地退了去,栖迟才如往常般与他说话:「刚刚为帝便这般加恩,岂非要叫我们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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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廷在她侧,难得地着了官服,一同叩见新君。

    李砚看起来面如常,唯有袖中手指握,他的确已可以正视这段往事,只因为在北地见识过了太多的生死和战事,越发认清了肩所担的不只是一桩家仇,还有责任。

    刚才拉着距离不过就是为了宣读这圣旨罢了。

    迄今为止,只有这两个字,是他说得最为大胆的两个字,其他时候始终是恭敬的模样,似是只是来侍候病重的帝王一般。

    李砚垂首:「我敢。」

    不止如此,侍宣读之后,又言明:大公主以后可以随意中,安北大都护见驾也不必卸兵,可以带刀殿。

    明明也没有隔很久,再见已不能再向先前那般随意。

    他恪守到底,换了轻的白袍,如同中寻常的侍从,一直送帝王至最后一刻。

    但要他全然忘记,绝无可能,他曾在父王牌位前发的誓还记得,此事永不会忘。

    「你敢!」帝王额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