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的昨日是哭狠了，得不行，就这样有些迷茫瞧着萧寒山，还眨了眨。

    脾气是已经消了大半。

    “你怎么还在……”温芸这么想，便这么问了。

    萧寒山正弯腰给她外衫，闻言顿了顿，掀了盯着她。

    “昨日不是急着要解释？”

    捶他，咬他，喊着萧寒山云云，先前的好脾气装都不想再装的模样，大抵也是他惯来的。

    她听不见他的话，他便只好疼地将她拐上了床。

    萧寒山坐于床沿，方才慢慢解释：“此事，并不宜过多人知晓。太后，也并不知晓。事既已安排妥当，桓王在明，皇帝在暗。一切事动，全看桓王与卫国公的动作。”

    “探来报时，正是突发，那时我已然，只得吩咐人传信外，楚轻舟自然懂得要先带你去暗室一避。”

    温芸又眨了眨。

    “故而，并非瞒你。”萧寒山又补。

    她心在四野，而他却玩谋。许多事，本无需装她的心里。

    他已然没有选择成为一个满心澄澈，伸张正义之人。

    可温芸有。

    “没有了？”温芸问。

    萧寒山亦答，“嗯。”

    温芸沉默了片刻。原本脑里就是糟糟的，他突然提及，她也难寻一个小开。循着本能，忽而张开手，环住了萧寒山的肩颈。

    她压在他耳边，有些闷闷：“那你受伤了吗？”

    萧寒山怔了怔。

    想要回抱的手指凝在了半空，指尖收回了掌心。

    她听见他说。

    “没有。”

    闭了闭，又唤她：“令眠。”

    因是与她无关，与温府无关，萧寒山只挑着为何没告诉她这件事的原委细细了一番。

    温芸是在温存志的来信里方才晓得这一场骇人听闻的事件细枝末节的来龙去脉。

    温存志并不知，这是萧寒山与宣统的一场好戏，而只觉得萧寒山的翻供可谓跌宕起伏，让人着实了一把汗。他多书，幸而皇帝太后信任萧寒山，此事得以善终，也望温芸保重自。

    零零散散将这些事会在一块，温芸大抵上有了眉目。

    原来是，桓王，太皇太后这一旧朝势力夺权，又明与小皇帝结盟，表面顺承，要为皇帝慢慢收回萧寒山手中的权，挫一挫萧寒山的锐气。

    萧寒山在察觉这一切后，应是姑息养，待桓王动作，等到桓王终于忍不住，要拉埋在暗地里的线时，他与小皇帝再翻供，杀桓王个措手不及，也得他再使不后招。

    温芸又知晓不少里面的细节，新婚夜萧寒山遇刺的刺客，与当日球会暗害她的死士都有着相同符，桩桩件件指向卫国公。严刑拷问，方才托桓王，公主等背后暗许之事。

    姻亲远置，是用来放烟雾的，所谓人才把控，盐巡之事，温存志猜测，都是钓桓王等人上钩的饵料，而小皇帝与黄裘是俱知的。

    签字画押，定罪是跑不掉。可边疆祸事起，小皇帝却一反沉默，要叫桓王领兵，攻退边，以功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