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要的屠苏酒。”

    声音同风卷了来，积雪一层如粉般被散。知夏推门，一手抱着一坛酒，另一只脚勾着门边，整个人来，便迅速转，一手一脚阖上门，把风雪都关在门外。

    温芸瞧着知夏把酒往桌边一放，便到炭火边取，通红的手蜷缩着，待有些烧了，又存了存余温，双手抓了抓耳垂。

    温芸正想着写对，笔是在砚台上过几了，词是一概没脑。瞧见知夏这模样，她也挤过去同她一块伸手。

    知夏往旁边让了让，小指碰了碰温芸，“小，你手比我还凉，手炉要换吗？”

    温芸摇了摇，“想词想得神，刚觉得冷，过来同你挤挤。”

    冬雪重，气温就这般愈来愈寒，瞧见湖上结冰的时候，已经添了好几重厚衣。除夕将至，温芸只跟着小娘后忙过几回，也是个半吊晃的。萧府冷冷清清，照知夏向罗守远打听的，往年府里也不曾好好过过，只是等过了年，小皇帝和太后都会邀了萧寒山里叙旧。

    又据兄所书，那日事发后，朝堂之显得尤为慎惕，分事一概噤声。小皇帝又顺着太后东赐西补了许多，论为补偿。温芸也曾问了萧寒山，既然公婆还在金陵，是否同过除夕。

    萧寒山只笑笑，“老家闹，他们瞧不上金陵。”

    温芸翁声，示为了解。

    那便是真往东平去了。

    故而，掰着手指算算，除夕府里也还是她与萧寒山过。两人碰到一块，萧寒山无所谓过节，温芸却习惯闹，于是试探提了几个法，萧寒山都无异议。

    说他是通晓圣人之言，原来才是最随意规矩的。

    往日在家里顺着老菩萨老祖宗的旧例，她也多少受得束缚。如今也乐得自在，只是为守岁，免了一通说教与行礼，便吩咐了知夏要采买的东西，还叫好好叮嘱后厨烧些佳肴。

    温芸还未忘记一事，想到前些日稀里糊涂落得的风，串联几个月不明所以的际遇，有一蓄力的拳都砸在了绵绵的雪里之。

    温芸左思右想间，脚一歪，跨了小厨房。

    厨厨娘是萧府用惯的，萧寒山把此事托与温芸后，他们也一概听她的差遣。

    “夫人，菜宴即刻便好了。”

    见温芸带着知夏跨小厨房，两叁个为首的上前来招呼。

    温芸笑了笑，“府里人不多，有些也恩赐还家过节了，叫你们剩的都聚一聚，贺菜可有眉目了？”

    那人讪讪抹了抹，“自然先主人家的，婢这些底的，得等大人夫人落定了，再瞧几分剩的翻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