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无可能。”

    虞焕臣的脑转得很快，而后颔首，“云麾将军李家、兵刘侍郎，不是在明里暗里针对父亲么？咱们染病那日，刚好去了兵一趟……”

    闻言，虞灵犀愧疚之余，又涌上一阵意。

    哥哥那么聪明，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上的“毒”是她的。

    无需圆谎解释，这两个男人，是至死都会相信她的人。

    虞灵犀中开细碎的光，隻觉一切都值了。

    亥时，更漏声声。

    虞灵犀饮了几杯小酒，雪腮红，踩着被月光照亮的石小路回到闺房，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待服侍梳洗的侍婢退后，她便披衣坐起，于书案旁提笔墨。

    北征危机已经解决，那么接来要查清的就是……

    她垂目凝神，在宣纸上写“死因”二字。

    前世死得不明不白，实在太冤了。若不查明幕后黑手，她心始终横着一尖刺，坐立难安。

    也曾想过，自己的死是不是宁殷的手笔，但这个答案很快被她否定了。

    两年朝夕相对，宁殷有千百法杀死她，何必让自己在床榻上被一黑血？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何况她呕血而亡前看到的最后一，宁殷底的怔惊不像作假。

    托腮沉思，卷翘的睫上洒着金粉般的烛光。

    前世犹如镜月，在虞灵犀沉静漂亮的眸中掠波澜。

    皱眉，她又在“死因”旁补了个“宁殷”，落笔时带了咬牙切齿的味。

    即便不是宁殷的杀手，自己的死和他也脱不了系。

    酒意渐渐昏沉，虞灵犀趴在案几上小憩，盯着面前的宣纸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宁殷”二字刺。

    记忆中那张凉带笑的俊颜，与被人踩在脚的少年脸庞重合，矛盾着，拉扯她的思绪……

    虞灵犀索将宣纸成团，丢在炭盆中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