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

    公主还是一回听皇弟主动提起当年，不由凑近了些，问，「是赵老侯爷把叶蓁你的行，而非你看上她的抢过去？当时咱们一群兄弟连连问，你怎么都不开腔呢？」

    圣元帝摇苦笑，「朕发现被褥里多了一个未着寸缕的女人，且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兄弟的结髮妻，那五雷轰的觉可想而知。朕派遣几个士兵把她送回去，哪料她明面上答应，背转就投缳自尽，所幸及时发现才救了过来。她跪在朕脚边，声声说贞洁已失，没脸回去见赵陆离，更没脸面对一双儿女，求朕赐她一死。然而朕明知赵陆离对她如何着，明知她曾救过朕一命，又岂能恩将仇报？无奈之只好将她带在边，原想拿燕京后再向赵陆离解释，只要赵陆离不嫌弃，把她要回去，也就万事大吉了，哪料她又寻了一回死，让朕千万不要说是老侯爷将她送来，免得伤了赵家父的谊，且还说自己已经不净了，没脸归返赵家，不如一死了之。朕见她如此贞烈，又如此忍辱负重，不得不给她一个容之所。」

    公主目光发直，沉默半晌才，「你一髮丝儿都没碰过她？」

    「并未碰过分毫，朕只负责照顾她，保她一世无忧。」

    「就看了一她的，她就赖着不走了？」

    「朕怎么知中原女在想些什么？」圣元帝珠通红，「她三番四次寻死觅活，朕毕竟是男，得有担当，只好将所有责难与非议一力扛。然而赵陆离还是知了赵老侯爷的所作所为，从此恨透了他爹娘，也与朕反目。」

    他手掌不自觉用力，将无比的紫檀木御案压一个印痕，咬牙，「但是皇你知吗？当年那场救命之恩，很有可能是叶家布的局，叶蓁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无辜。朕纳夫人，册封昭仪，她就指使赵陆离向朕求了一赐婚圣旨，把夫人截走了！中原人着实心思诡谲，可恼可恨！」

    公主也是个直，虽近年来与中原人多有接，变狡猾很多，却还是到脑不大够用。她抬手示意，「你等等，让本殿理一理绪。况是这么着，」她沉，「首先，叶蓁救你是假，你却以为是真，把她当成救命恩人，所以当年本可以整死叶全勇，抄没他全家财，接手他所有生意，你却草草将他放了？」

    「对。叶蓁并未与朕相认，替朕蛇毒，上了药，趁朕昏迷之际便先行离开。后来朕派人去查才得知她是叶家女，且因为替朕毒伤了骨，病重了很一段时日，哪怕后来渐好也未能痊癒，变得十分孱弱。朕虽然愧疚，却也心存疑虑，一面继续调查一面等她找上门来狭恩图报，哪料她还是照旧过自己的日，彷佛对朕一无所知，也毫不放在心上，而参与暗杀的人均死无对证，朕这才打消疑虑，把叶全勇给放了。」

    圣元帝反復回忆往事，越发觉得中原人狡猾诈，什么虚虚实实，以退为，简直将他耍得团团转！索后来他学乖了，慢慢学起中原文字，阅览兵法诡，驾驭人心权术，才没再吃亏。然而中原人可恶，却也可，譬如夫人、帝师和太常，他们是真忠烈、真纯善，真磊落，与他们相最是轻鬆，就算每每被帝师教诲，心里也格外舒坦。

    公主砸吧嘴，继续，「本殿若是没记错，她救了你之后叶全勇便把家产全奉上，向你投了诚？」

    「朕当时已诛灭六路诸侯，而二王合起来也才掉一个前朝中军，他怎能不向朕投诚？也是因为叶家了战、粮草等，朕才给他一个太史令的职位。没承想，太史令竟要通文墨的大文豪才能担当。」圣元帝耳发红，心连帝师都看不惯朕胡作非为，夫人怕是更加在心里笑话朕乃一土包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