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家女也都写了文章，为何独独我不能写？难我比她们低一等不成？」徐雅言满脸委屈。

    她仔细读了一段，如获至宝。

    这似乎是一句诅咒，又似乎不是，令赵望舒骨髓冷透。

    「倒也是。若爹爹能参与主持这次科举，便可拉拢好些学，来年他们仕，便都是爹爹的助力。在朝中攀爬，人脉才是最重要的，咱家没有底蕴，亏得爹爹能想到这个办法。」徐雅言十分崇拜自家爹爹，语气中不由几分傲然。

不能归。你满意了吗？你还要把唯一在乎你的儿也疯吗？你为何不死在里？你他娘的就应该死在里才好！」

    「恰恰相反，正因为你比她们一等，你爹才不让你与她们为伍。女当贞静娴淑，安守本分，不该轻易抛面，否则便显得低贱了。你看那关氏女，一会儿闹这，一会儿闹那，满燕京都是她的传闻，结果呢？还不是和离了？往后连个正经夫婿都找不到，一辈独守空房，孤寂至死，这就是不安于室的场！她若老实本分、谨守妇德，便该收留叶夫人，主动为她请一个平妻之位。叶夫人本就是嫡妻原，她一难还委屈她了？瞧瞧现在，叶夫人病倒了，赵老夫人也病倒了，赵陆离成日不归家，留两个孩孤苦无依，这都是关氏女造的孽！」

    他满怀希冀地喊了一声「」，希望她能留在东府，给他一些支撑与鼓励，但她发洩完心中的怨气，竟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一句漠然的话，「你若还是执迷不悟，早晚死在叶蓁手里。」

    「自然会。女当从一而终，以夫为天。夫君的嫡妻便该尊重，不她是死了还是活着。当然，咱们徐家的女儿是绝对不能为妾的。你也到了论嫁的年纪，这是你祖母留的手稿，里面全是她总结的为女、为妻、为母之，你好生看看吧。」林氏打开桌上的木匣，取一沓泛黄的文稿。

    徐雅言与母亲林氏待在屋，隔着一竹帘往外看。

    跪在瓷堆中的赵望舒已经被吓傻了，张结地看着她，里渐渐浸泪光。他不是觉不到娘亲的偏执与疯狂，也不是觉不到力不从心与寸步难行。他只是割舍不掉这份血缘的羁绊而已。

    徐雅言指着外面闹非凡的景象，笃定，「娘您说错了，爹爹已经桃李门墙，名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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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在文会上写的文章，你爹悄悄收起来了，让我赶烧掉。你为女，怎好抛面，与人争锋？往后断不能如此了。」林氏从袖袋里取一张文稿，训斥。

    徐雅言心中有些抵，反问，「娘，若是您遇见这况，您会主动退让，给那叶夫人请平妻位吗？」

    徐雅言慎重其事地接过去，略略翻看两页，目中隐现亮光。女戒？女德？好词儿！她心中隐隐浮现一衝动，想把里面的文字总结来，着成一本书。关素衣不是说德比才重吗？男有君之德，女也该有淑女之德，若以她的言行来看，又哪里得上「明德惟馨」四字？

    「可不是嘛。云翁只收世家弟，关家父只收英才，可天间哪来那么多世家弟和英才？余这些学们又该上哪儿求教？你爹爹为世范，为人师表，将来必广受讚颂，名满天。」

    与此同时，徐府正门若市，宾客满座。文会结束后，徐广志邀请众位弟来家中，偌大一个院落竟里里外外围满了人，连墙都有好事者趴着看闹。他坐在中间侃侃而谈，一举一动皆为名士风范，令人神往。

    「主考官？怕是不行吧？帝师、太常在上，怎么着也不到爹爹。」话虽这么说，徐雅言心中却极为不甘。

    林氏见状非常欣，打开钱匣，将学们送来的财锁去，低声，「你爹这回是真的翻了，单弟们送来的银两就有上千之，更别提丝帛、古董、玉等，往后再不需要你经夜抄书，拿去售卖。听说太史令和郎中令二位大人还推举他主持今次科举，哪怕不能当上主考官，也能得一副职，往后便是正儿八经的清文臣。」

    「你懂什么？先推主考，被圣上否了之后再推副职，被任用的机会才更大。」林氏不以为意地笑了。在她看来，夫君能得一官半职已经很好，断不能贪心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