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分文，这才作罢，但言辞间骂骂咧咧，十分不净。

    明兰一直憋着气，几次想发作均被关素衣拦住。沧州路途遥远，若是得罪了护送的人，能不能活着抵达都是未知数，所以能忍则忍。

    老婆惯会偷姦耍，临门时老夫人给了她一百两银，说是护送夫人的盘缠，她偷偷瞒，然后撺掇车夫送自己回家，打算将银给儿孙保。其实关素衣哪会不知？不过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罢了。倘若赵陆离醒不过来，她已经好一命赔一命的准备，自然不会在乎这些琐事。

    车夫将车停靠在村的塘边，跟随老婆回去吃饭，临走问了夫人一句，见她摇便不了。

    「哼，这些狗看人低的东西！」明兰啐了一。

    「别跟他们置气，」关素衣明兰脑袋，安，「为了几个不相的人，何必得自己伤肝伤肺？咱们只要能平安抵达沧州便好。」然而能不能活着抵达，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老夫人这会儿想放她一，等赵陆离了意外，或许就会改变主意。

    明兰心十分低落，小声，「也不知侯爷怎么样了，希望他别死。」

    关素衣眸光微微一暗，却不接这个话。她当然希望赵陆离能醒过来，然而对砸伤他一事却并不后悔。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拼命抵抗。

    主仆二人均有些神思不属，偏在此时，池塘对面吵吵嚷嚷来了一大群村民，领的是一个髮斑白的老翁，手里拿着一张纸，似乎在扬声宣告什么。因为隔得有些远，又加之环境嘈杂，关素衣听得併不清楚，只依稀捕捉到几个字，譬如「不守妇、该死」云云。待他话落，人群左右分开，一名困在竹笼里的女人被抬上来，周围的村民疯狂向她投掷烂菜叶和石，还有人吐。

    女十分恐惧，先是大声辱骂这些人，见他们无动于衷，便绝望地哭起来，哪怕隔了老远，也能受到她嗓音里的绝望与悲愤。

    「哎呀不好，这女要被沉塘了！」明兰脸煞白地低喊。

    自从皇后娘娘写了《女戒》，并在京中大肆宣扬，沉塘就不再是什么新鲜事。但凡被定义为「不守妇」的女，要么落髮家，要么沉塘淹死，场一个比一个凄惨。

    关素衣本就压抑着无数怒火的膛，因为这句话而剧烈起伏。凭什么女要遭受这些折磨？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吗？能由着他们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当成牲畜一般对待？

    她飞快脱掉鞋袜和沈重的外袍，选了个满木和芦苇的地方，悄悄。

    「小您要嘛？现在天气寒凉，您小心冻着。」明兰意识到什么，连忙压低嗓音，「小您千万要小心，别被那些人发现了！」

    关素衣从小跟随祖父在各地游历，莫说一个几十丈见方的池塘，就算是江河湖海也能蹚过。她沿着芦苇丛生的地方慢慢游去，隔一会儿便闭气潜底，再隔一会儿又悄然浮，不知不觉便到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