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刻钟后，锦衣卫指挥使拿着玉佩跑回来，拱手，「夫人，皇上让您暂且回去，明日清晨自然会有人去接您。」

    关素衣急促追问，「我父亲那里……」她不在乎明天谁来接自己，去什么，她只想知父亲会不会有事。

    「一天的功夫而已，您大可放心。」锦衣卫指挥使叫来一辆车，行送人回府。

    关素衣整个人都很茫然，一脚低一脚地踏仪门，就见母亲站在廊引颈眺望，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与圣元帝每次赏来的一模一样。她愣了愣，继而问，「娘，里来人了吗？」

    「非也，此乃公主送来的锦盒，说是让你盛装打扮，明日去珍兽园一见。」仲氏满怀希冀地问，「依依，你跟公主有？她能不能救你父亲？你那些师兄们怎么说？」

    关素衣不敢把圣元帝的事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只好糊其辞，「我也不知公主会不会答应，明天去了再看。齐师兄也被抓了，如今正在受审，周师兄说会帮忙打听况。」

    仲氏见她面带苦涩，不免惨笑起来，「你不用瞒我，都说墙倒众人推，你爹爹落了难，他那些徒徒孙没落井石都算好的，哪能冒着被牵连去的风险鼎力相助？方纔我派了仆去天牢打听，说是本不让任何人去探视，也不许递送东西去，这是准备一将你爹摁死啊！只恨咱家无权无势，不能替你爹伸冤，他那人我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违法的事呢，这是有人想拿他罪！他冤枉，他真的冤枉……」

    仲氏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台阶上痛哭起来。

    关素衣红的眶已微微有些了，却不敢胡落泪，免得明日起床越发胀，折损了容貌。她如今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这张脸，甚至在心里谢上苍赐给她一副姣好的容貌，令她有幸得帝王垂青，否则父亲这生死大劫还不知该如何解开。

    明日，她定要拿十二万分的力去讨好皇上，哪怕他对她的绮念变淡了，也得想办法再度勾起他的兴致。被人肆意残害的觉，她早已经受够了！想罢，她扶起仲氏，笃定，「娘，您别哭了，公主答应会救爹爹，他很快便能平安回来。」

    「无亲无故的，她凭什么手呢？依依，就算你曾经是镇北侯夫人，怕也见不着公主的面儿吧？」仲氏到底没还保留着几分明，察觉其中异状。

    「娘您别问了，总之我有办法。」关素衣扶她回房，然后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摆放着一华丽至极的绯礼服，一副红蓝宝石面，一双珍珠翡翠缀的凤履，另有耳环、手镯、项链若，看上去皆十分贵重。毫无疑问，公主是想让她穿着这行去赴约。

    仲氏被五彩宝光晃了，不免抬手遮挡，继而骇然，「我明白了！公主是不是想把你送里去伺候皇上？」

    魏国最心帝王嗣的人非公主莫属。她是铁桿保皇党，除了自己麾的盘氏，与其余九大贵姓皆无来往，甚至可以说关係恶劣。倘若皇上一直没有嗣，不得不把皇位传给几个侄儿，她将来的日肯定不好过。是以，她常常会在民间挑选容貌众健康的女送中，敦促皇上尽快绵延后代。

    然而她努力多年，皇上依然没有喜讯传来，其心之迫切可想而知。